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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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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慈的智慧之神,给我们恩宠及平安,让他垂怜我们,赦免我们的罪,使我们的心灵得到永生~“它的智慧化作微光洒落大地,滋养着我们,滋养着万物,山川因此有了绿树,河流因此孕育了鱼群,而人类也因此拥有了智慧……“我们穿衣,我们歌唱,我们建造圣所,我们学习知识,一切都是真神的慈悲让我们得到救赎。“神啊~求您垂怜自己迷茫的信徒们,求您投来怜悯的注视,求您降下更多的智慧之光……赞美您~像天空中的太阳,赞美您~我们心灵最深处的港湾……”神父平缓却能传达到每个人耳中的嗓音不断想起在萨托脑海中。他忽然感觉到旁边有什么异动,当萨托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望向身边时,愕然发现伊芙琳这家伙竟然横躺在了长椅上,取下祖父盖在腿上的毯子垫于头下,开始补觉了!“见鬼……这个怪物,就一点都没有感到不适和难受吗?”

是的,原本在萨托的想象中,伊芙琳这种非人类的怪物根本不敢靠近神圣庄严的教堂,即便她敢硬着头皮进来也一定会被这里的圣洁气氛所压制,时刻都感到难受,坐立不安,生出烦躁情绪。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就像回到了自家卧室一般,不但没有丝毫的难受,甚至舒服的开始补眠,这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伊芙琳的反应让萨托感觉自己腹部那不知名怪物丝毫没有消除的迹象,反而像是示威一般,伸出腿脚使劲踹他的肚子,疼的他直吸凉气,不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便布满了汗珠。萨托在这备受煎熬的过程里,宣读圣典的神父轻轻合上典籍,弥撒进入了下一个环节。在场所有信众将双手交叉于胸前,脑袋低垂,周围的光亮瞬间为之一暗,窗外仿佛都不再有阳光透入,大厅里只留下了昏黄的灯火不住摇曳。这时,“咚”的一声清响仿佛从天穹上传来,所有信众在这一刻都开始低声诵念,“智慧真神,永爱仁慈”的话语。那些低声的祷告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能够震慑人心灵的实质能量,铁锤一样一下下敲击在萨托心头,很快便让他忘记了腹中传来的疼痛与恐惧,与这神圣庄严的气氛融为一体,重新平静了下来。抱着毛毯躺在长椅上的伊芙琳忽然睁开了一只眼睛,嘴角发出了不屑的声音。她翻身坐起,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四处打量,却和站在前方引领大家低声诵念的诺曼神父四目相对。神父露出了一个异常慈祥,让人安心的笑容,朝伊芙琳点了点头。伊芙琳却还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银牙轻咬,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老神棍……如果能看穿我的真身你们早就行动了,装模作样……即便我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也不是你们可以看穿的,哼~”伊芙琳似乎觉得躺在床椅上睡并不舒服,伸手拽过萨托,用后者大腿当做枕头枕在上面,又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肩头,做成了一个环绕的姿势。在这个过程里萨托浑身的肌肉仿佛都紧绷在了一起。这该死的魔鬼,只一个动作就把他从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平静中拽回到现实,肚子里可怕的怪物又开始搞破坏……它似乎用刚刚长出的指甲在里面乱抓乱挠,疼的萨托甚至想用枪朝自己的肚子开一枪,结束掉这让人痛苦的折磨。然而就在萨托全家齐聚智慧教堂对抗不知名力量威胁的时,四名穿黑衣黑裤,戴黑色礼帽,手持雨伞状手杖的男子也出现在了智慧教堂侧方的小路上。这四人里有一人胡须杂乱,眼圈浮肿,走路时一瘸一拐,杵着手杖才能勉强跟上其他三名同伴的步伐,却正是昨天一天未归的老奎恩。“见鬼……你们几个臭小子等等我!我这该死的膝盖,风湿病又犯了,快……我必须喝上一口。”

老奎恩靠在教堂外侧的墙壁上,从怀里取出一个扁平的银质小壶,扭开壶盖,咕咚往嘴里灌了两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这才望向最前方领头的那名黑衣人。“康纳德,你的情报最好是真的,这里可是奥尔德智慧教堂,你确定我们要抓的嫌疑人就躲在里面?”

康纳德,就是之前与萨托见过几面,那位没有太多表情的黑衣人。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和身边的同伴交流道:“还有大概十分钟弥撒就要结束了,我们趁着信众祷告的时机混入人群,情报显示那名一直潜伏在奥尔德的六指嫌疑人很早就已经来到了这里,伪装成一名神父,隐藏于智慧教堂内,这次的行动我们尽量不要惊扰到信众,此前已经告知过智慧教堂高层,相信他们内部也会做出一定的配合。”

老奎恩喘了几口粗气,仿佛恢复了一些体力,奇怪问道:“那家伙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躲在智慧教堂里,他怎么不干脆躲在我们办公室隔壁?这群该死的家伙,如果被我抓住非要打掉他满口的牙齿不可!”

老坤奎恩说着将酒壶放回怀里,但等他右手抽出来时,手上则多了一把色泽黄铜,多有划痕的指虎。他将那黄铜指虎套在右手上,握紧拳头空挥了两下,表情凶狠道:“我来负责后门,我的腿脚不方便,你们三个从正门进去吧。”

康纳德身为这次行动的总指挥,看了一眼老奎恩,并没有反驳他的建议。如果不是行动一处大部分都被派去赛文河谷出任务,他们人手不够,也不会将这个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的老奎恩找回来协助行动了。就在四名黑衣人兵分两路,分别守住教堂的正门与后门时,里面的弥撒也接近尾声,萨托在艾米莉亚的引领下走至神父面前,得到了一小杯圣水。他几乎没有犹豫,仰脖一口就将圣水咽下,只觉一股说不上是温暖还是清凉的液体瞬间流遍了全身,让他差点舒服的哼出声来。伊芙琳坐在老祖父洛里身旁,冷漠注视着这一切,随即她的嘴角一点点勾起,自语道:“圣水……哼~除非是你们信仰的那位神灵直接赐予你们一碗圣水,不然根本别想抢走我们的的孩子……它必定会在奥尔德出生,到时候这座该死的教堂也会化作一片废墟……”伊芙琳的表情相当笃定,虽然喝下圣水的萨托此刻脸色真的已经转好了不少,她仍然没有担心。在伊芙琳的注视下,萨托缓缓走回了她的身边坐在那里,却不敢去看她。伊芙琳趁着艾米莉亚不注意的间隙,贴近萨托耳旁,声音极其轻微的说道:“亲爱的,别以为那什么狗屁圣水救得了你,如果我愿意,这座教堂里所有的人下一秒就会化作尸体,包括那个没安好心的神父……你似乎对于我的力量存在着某种误读,收起你的小聪明小把戏,安安心心把我们孩子生下来。”

伊芙琳说到最后伸手在萨托的下腹部猛的摁了一下。这一下让萨托原本被圣水压制的恐惧和疼痛,像找到了闸门似的,瞬间又倾泻而出,并且比刚刚更加强烈。“见鬼……该死的女人,她到底做了什么?”

萨托紧咬牙关,他不想让艾米莉亚看到,此时他抬起头想要找到刚刚赐予自己圣水的神父,却看到后者正被几名信众围着似乎在交谈什么。紧接着,他又看到大厅角落的告诫室刚刚走出一名信众,便急忙站起身快步走了过去,在撞开排队的信众后,于对方不满的抱怨和控诉声中挤进了告诫室。萨托长长吐出一口气,隔着一扇花窗对另一侧道:“神父……我需要帮助,有神秘且邪恶的未知力量在纠缠着我。”

萨托这也算病急乱投医了,他坚信自己在梦中看到的这座教堂也有奇异光芒散出,虽然和对面的黄金海教堂没法比,但也好过没有,要不然刚才那杯圣水也不会起到正面的作用了。就在萨托说出祈求帮助的话语,等待对方回应时,却发现花窗后的那位神职人员似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不一会儿,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响起。“请将右手伸过来,我会用圣水帮你画上代表智慧的符号,帮助你驱散内心的恐惧。”

萨托没有多想,将自己的右手从花窗下方的空缺处伸了过去。但下一刻,让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花窗另一侧的神父猛的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似乎用锋利的物体划破了萨托的手心,将嘴贴在伤口上,开始用力的吮吸他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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