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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逼问朱大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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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离开皇殿,李枫再三叮嘱。“秦公公,这个粮丁朱大伍,对本宫很重要,一定安排人看好了。”

“从现在开始,关进东宫地牢,一滴水,一口饭也不给吃!”

“是,太子殿下放心,老奴这就去安排。”

秦贤匆匆离开。东宫地牢昏暗干燥,蟑螂鼠蚁甚多。连续两日,朱大伍和其同伙一整天滴水未进,身体倍感疲弱。也是在这两日,李枫已经把朱大伍的身份背景查了个一清二楚。东宫正殿,李枫召见郭严、宋振豪二人。“参见太子殿下!”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拜礼道。“嗯,起来吧。”

“来东宫有几日了吧,可还习惯?”

“殿下隆恩,能为殿下效力,是我等荣幸!这皇宫内处处锦绣佳境,哪有不习惯的道理。”

李枫:“嗯,那就好!”

“去准备一下,待会随我去地牢。”

“本宫今天,要审犯人!”

自从朱大伍等人被关进东宫地牢,这里昼夜严防死守。李枫到地方见到人时候,这个朱大伍面色憔悴不堪,两眼无神,手脚被锁上粗大铁链。“出来!太子殿下要问你话。”

“知道什么,最好老实说!”

郭严打开牢门,直接将人拖了出来。李枫坐在一把梨木椅子上,眼神盯着对方。朱大伍轻启干裂的嘴唇:“殿下,可否……可否给口水喝。”

“我……我们几人,已经两天两夜没喝水了。”

李枫嘴角浮笑,言道:“不急!回答本宫几个问题之后,本宫满意了,自然有水喝。”

“户部尚书薛为民,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顶罪啊?”

“又或者说,他给你承诺了什么?”

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那一瞬间,朱大伍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他唇齿抖动几下,迅速低下了头。李枫看得出来,这人并不擅长藏匿自己的情绪。“不……不知道,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什么好处,什么顶罪,我根本不知道!”

“我篡改户部粮册,巧取仓库粮食,从三年前就开始了。”

朱大伍像是一只提线木偶,一直低着头说着这些话。言辞之间,很僵硬。“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是我自作自受了!”

“薛尚书开始查粮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活不成了。”

此时,他忽地抬头,急速爬上前抱住了李枫左小腿。“殿下……”“求您了,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主张做的,和我家里人没有关系。”

“求求殿下绕我家人一命吧,来生做牛做马,我一定会报答殿下的。”

李枫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瞬间抬起脚右脚,正中对方面门踹了过去!“朝廷给你差事,让你吃一份皇粮,可你却不与本宫一条心。”

“方才你说的那些话,只有为家人求情是真的,别的,本宫不信。”

“还有,你一家老小,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阳,还得看你今日的表现。”

此刻,李枫眼神如刀,嘴角却是浮笑:“郭严,去找秦公公,把准备的东西,拿来。”

“是!”

朱大伍有些慌乱了。自己一番求饶,半点作用也没有!李枫的坚定,让他感到绝望。而且他始终不敢对上李枫的眼神,仿佛那种眼神,能洞穿他。片刻后,郭严拿来一个琉璃沙漏。开始计时。“朱大伍,看着!”

“等到这沙漏结束,太子殿下就有新的决定了。”

“若是还不说实情,结局绝对出乎你的意料!”

簌簌簌——流沙的声音传来,朱大伍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这声音,宛若万千只老鼠从他心脏上爬过一样。流沙还未过半,朱大伍开始紧咬牙关,发出“咯咯”的声响。家人的安危,薛为民等人的逼迫,还有大夏太子的威严!这一切,让他近乎处在崩溃的边缘!时间一点点过去。当流沙过半的时候,李枫给宋振豪一个眼神,后者转身去了地牢外。砰!就在宋振豪离开的同时,李枫起身拿起郭严的佩剑,利剑出鞘瞬间将琉璃沙漏斩得稀碎!这一幕,让朱大伍神色一震,眼底有片刻狐疑,紧接着又变得惊恐无比!“殿下,殿下……”“流沙才过半,才刚刚过半啊!”

“您开恩,开恩啊——”朱大伍央求着。然而李枫身背笔直站在那儿,不为所动。很快,宋振豪去而复返,手中拿了一只小巧的虎头鞋。李枫接过来,在朱大伍眼前晃了晃。“朱大伍,这鞋子认识吧?”

“你那刚满周岁的大儿子,长得白白胖胖,十分可人。”

“你觉得,他会命长一些,还是命短一些?”

闻言,朱大伍只觉得眼前发黑,整个人宛若坠入深渊一眼。他大口喘着气,眼睛死死盯着那只虎头鞋。这是他八十岁的老母亲,亲手一针一线给孙儿缝制的。一念至此,他只觉得浑身瘫软,像是浑身气力被抽干。“殿下,我……我说,我都说。”

“是……是薛为民逼我的,让我来这里,替罪。”

李枫见他心中防线被击破,心中倍感爽快。于是大马金刀坐在梨木太师椅上,言道:“很好!你救了你全家老小的命。”

“仔细说说,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本宫,一个字都不准遗漏。”

“是……”朱大伍不敢再隐瞒任何事情。自从李枫下令追查户部粮食一案,薛为民就找上了朱大伍。一开始将其单独召见,拿他的家人恐吓威胁!利用朱大伍这一软肋,成功将其唬住。事后薛为民又承诺,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他的家人,而且将来给他的儿子许一个爵位。可是世世代代沿袭,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朱大伍最终答应,甘当替罪羊,在假的认罪书上按了手印。“殿下,小的知罪了,万不该听从薛大人的花言巧语。”

“殿下,求您绕了小的吧,小的家里人都靠我一个人养活啊。”

“我要是死了,他们……他们也就活不成了。”

李枫起身,负手而立:“好啊!本宫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不过,你得勇于出面指认薛为民的罪行。”

“好!小的一定照做,一切都听殿下的安排。”

一旁,郭严将记录好的证词拿给朱大伍,重新按了手印。余下的几位替罪同党,也纷纷翻了口供,指罪薛为民!很快,司察使田锋被召唤到东宫地牢。当他看到新的供词,当即兴奋道:“殿下!有了这份供词,微臣可直接将薛为民拿下了!”

“这老狗东西,早就想办他了!殿下,您下令吧。”

李枫笑笑摇头,整个人十分镇定。“不急,薛为民只是一个小角色,用不着这么着急收拾他!”

“好了,这份供词就放在田大人你这里,好好保存。”

田锋眉头紧皱,实在想不明白李枫此举是何意。“是,微臣定当悉心保存。”

他没多问,收下证词之后拜礼离开。地牢外,田锋身影刚一出现,便有人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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