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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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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的太阳挂在天空中,无情地烘烤着大地,路面在热浪中变得滚烫无比。男主的身影孤独地在小路上显现,他步履疲惫,尽管知道去村庄可能会重蹈覆辙,但由于食物的稀缺,导致他无法不去冒这个险。

他还记得那天被人莫名其妙地袭击,然后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的情景。因此,这次他没有大大咧咧地从村庄的正门进入,而是偷偷地从村庄的边上进入,一边行走一边观察。这次,他选择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是离村庄大概两百米远的一个高地,没有引起村民的注意。

在这个隐蔽的地方,他仔细地观察了村庄的情况。这个村庄的人口并不多,大约只有二十人,男性大概十二人,剩下的是女性和儿童。他看到了他曾经见过的村长,他正在忙碌地指挥着其他的村民。

村长说了一些什么,男主无从知晓,他只看到有几个妇女从几个房子里走出来,然后把手持的簸箕给村长看。他稍微眯了下眼睛,试图看清那些簸箕中的物品,看到了些许谷物和腌菜,还有些像是肉干的东西。

然后村长转过头,对几个年轻一些的小伙子吩咐了些什么,那些小伙子听完后点头,然后拿起旁边的锄头,走到了一个村中间比较大的草房子后面,开始挥起锄头挖地。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男主又看到另外几个妇女抬着两个大缸过来,然后与挖洞的小伙子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大缸放入挖好的洞中。

接下来的情景让他觉得非常奇怪。他看到村长带领另几个妇女,将之前从房子里拿出来的食物,一一放进这些缸里面。然后,村长又指挥这些年轻人将缸盖起来,再将刚才挖出的土重新埋回去,最后还拿起空的缸和瓦片盖在地面上,再用树枝扫过,使得地面看起来就像从未动过一样。

村长似乎对完成的工作很满意,他召集起村民,再次开始说话。男主在远处看着这一切,他看到村民们纷纷点头,然后各自散去,但他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他只能静静地观察,尽量从他们的动作中找出一些线索,以便理解他们正在做什么。

身处荒芜之地,男主瞪大了眼睛,慢慢理解了上次临死前目睹的一幕——那个高傲的军官与地位低微的村长之间的沉重对话。军官冰冷的手指微微一伸,两个指头似乎在预示着两天的期限,他们的来意无非就是强征粮食。为了防止生活的根本被掠夺,村民们巧妙地将粮食藏匿起来,在军官面前哭诉着贫困。然而这只是印发屠村命令的引线,烧杀抢掠的惨剧仍然上演。

男主忍不住轻叹一声,低声对自己说:“如果他们早知道最后的下场,或许就会毫无保留地交出粮食了吧?”

他的目光在这些劳苦的村民们身上徘徊,无意中又看到了那个当初藏身于茅草堆中的小孩。这个时候,他正在跟着一个比他大些的村民,看上去也就三岁左右。看着这个幼小的生命,男主的心中瞬间紧绷起来,他轻轻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自己内心深处升腾的负罪感。

虽然村民的人数众多,但男主因为戒备心理,他不敢贸然接近,只能找到一个相对阴凉的地方坐下,望着村庄,静静地等待时机。经历过前期的惊吓,或许是炙热的太阳让他感到微微头晕,他将长枪靠在身旁,然后从旁边的树上折下几根带叶的树枝,垫在身下,舒服地躺了下来,眯起了眼睛。

时间在他的闭眼间流逝,男主并无意识到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突然的,他感觉到地面在微微震动,似乎还带着某种规律,震动频率逐渐加快。他瞬间惊醒,手在半空中慌乱地寻找长枪的位置,然后迅速坐了起来,心跳明显加速。震动的源头明显是从村子的方向传来,他警觉地向那边凑去,准备看清楚究竟是何情况。

这一次,他看到的是士兵们如狂风暴雨般冲入了村庄。这一幕他再熟悉不过,仿佛刚刚才经历过。村长在一名军官面前磕头乞哀,最后还是毫无用处,被无情地杀害。随后,士兵们如同群狼般开始对村庄进行烧杀掠夺。

尽管他与村庄有着一段距离,但村民们的恐惧和绝望的尖叫声,仍然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男主虽然经历过这一切,但他仍然无法适应这种恐惧和无力。他无法直视这一切,只能把头扭向另一个方向,手心也不自觉地捂住了耳朵,想要隔绝这些让人心神不定的尖叫。他捂着耳朵,嘴巴不停的滴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行为就像一只鸵鸟,他觉得只要把头深深地埋入沙地,似乎就可以使自己与外界的一切孤立开来,似乎就可以使那些真实的恶梦远离他。但即使他这样做,恐怖的现实依旧在不远处上演,无法被他所忽略。

这场残酷的屠杀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直到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慢慢在夜色中淹没。男主缓缓地放下了捂在耳朵上的手,犹如从一个噩梦中醒来,他勉强转头,硬着心肠去审视了一眼被摧残的村庄。整个村庄,此刻已经被火海侵袭,熊熊的火焰肆意烧灼,将原本宁静的乡村画面扭曲成一个地狱景象。

生命原本是灵动的,而现在,无辜的村民们,大人小孩,无一幸免地倒在了铁血士兵的屠刀之下。士兵们犹如冷血的鬼魅,游荡在火光之中,对着热乎乎的尸体肆意翻寻,期待能找到一点点有价值的物品。

其中有几个士兵,他们的任务更加令人毛骨悚然:整理那些被砍下的人头,而后在每个头颅上都绑了一块黄色的布,这场景使得男主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他们是在给战利品做标记吗?这个疑问像一团黑雾般在他的心头盘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当这些士兵逐渐意识到在村民的遗体上已经无法找到更多的财物时,他们开始进入房屋进行搜查。无果后,他们抛出了几支火把,将剩下的几个未被烧毁的小房子点燃,火焰再一次升腾,映衬出他们残忍的面孔。最后,他们收拾好战马,离开了这个被他们摧毁的村庄。在这个夏日的傍晚,本应是生机勃勃的村庄,因为他们的到来,数十条生命在一瞬间化为灰烬,消失在了这个残酷的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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