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杨娇一个人沉默了好久，才决定开口跟顾悦道歉，给顾悦整的有点不会了。“给我说对不起干嘛？”

“以前对你误会太深了。”

“不会。”

顾悦摆摆手，显然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里，“就算是你对我没有误会，蔡永和也会想办法让你们误会我的。”

顾悦冷笑了一下，又说道：“今天我在那些小姑娘的嘴里已经听到过五花八门的答案了，你给我说说，蔡永和是怎么跟你说的？”

“真的要听吗？”

“不然呢，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让她就杵在这里，单纯地跟杨娇大眼瞪小眼，她做不到。杨娇想了想，才说道：“蔡永和跟我说，他跟你结婚完全就是因为杨总。”

“嗯，继续往下说。”

出乎杨娇意料的，顾悦脸上并没有什么愤怒的神色，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是因为你对他死缠烂打，他顾念着和杨总的情谊，迫不得已才跟你结婚，就连那两个孩子，也是因为你求着他让他给你一个念想，才答应你的……”杨娇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顾悦的脸色，看到顾悦并没有什么别的表情，才算是放下心来。“还挺能编。”

顾悦都要佩服蔡永和瞎话张嘴就来的能力了，“你别生气。”

“我生气什么？用阮卿的话说，那蔡永和就是一个小丑，压根就不值得我生气。”

顾悦说着，皱了皱眉，“蔡永和他打过你没？你给我说实话！”

杨娇想了想，叹了口气，“跟我动过几次，后来又跪下给我道歉，说他被你打压的受不了，才一时间受不了情绪爆发。他说的那么诚恳，我……我就原谅他了。”

听到杨娇这么说，顾悦难得用自己的脑子想了好久，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阮卿这是让我们收集这么多女孩被家暴的证据啊！”

“什……什么？”

杨娇一时间还有些没明白过来，顾悦道：“蔡永和那个老狐狸，做事儿不留尾巴，唯独家暴这个事儿，是实实在在的铁证，但凡我们一起将他送到局子里面去，任他再怎么有本事，也没办法兼顾外面的事情了。更何况，冯华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那不跟直接砍断他的手脚一样吗？那他不就是一个废物了吗？”

杨娇恍然大悟，顾悦大笑起来，“阮卿这个小丫头，真是太聪明了！我可太喜欢她了！”

要是顾悦知道，阮卿还在监狱里给蔡永和准备了冯华这份大礼，可能会更加开心。祥子在病房外面，就听见了顾悦的大笑声，心中的抑郁好像也跟着散了出去。可推门时，脸上又换成了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谁？”

在祥子推门那一瞬间，顾悦警惕地看向门口，“谁？”

看清楚是祥子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你来了呀。”

“在说什么。”

祥子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顾悦看了他一眼，才道：“正说阮卿呢，那小丫头太聪明了。”

“是，阮总很聪明。”

提起这个，祥子就感觉脸上与有荣焉。顾悦将自己的猜想给祥子说了一遍，又一脸得意地看着祥子，“要不是有阮卿，我都想不出来这种法子。”

“她总是能想到这种有趣的东西。”

“你说，阮卿这么厉害，你怎么没学到一点儿，还老是被蔡永和欺负？”

顾悦一脸嫌弃，还带着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太聪明不好。”

祥子低声说了一句，这次顾悦倒是没有反驳，“也是，阮卿那么聪明，你也用不着太聪明。”

祥子知趣地点点头，顾悦才挪开挡住杨娇的视线，“看看吧，我没把你的杨娇怎么样。”

“我相信你。”

祥子憋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顾悦却不相信他。“这话，你骗骗小孩子还行，你要是真相信我，也不会这么急匆匆就赶过来了，正常开车半个小时，你十几分钟就到了。”

说不难受是假的，但是顾悦早已经习惯了。她也知道，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说出来，让两个人都不舒服。这一次，祥子没有像以前那样，选择沉默，而是主动开口。“我们……能聊一聊吗？”

祥子有些尴尬，还没等顾悦开口，就接着说道：“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谁说我不方便了！我很方便，超级方便的好吗！”

顾悦瞪着眼睛看着他，天知道她等着祥子主动找自己谈谈等了多长时间了。哪怕是最不好的结果，但只要是两个人开诚布公地谈了，她也是愿意的。“那我们出去？”

一直装鹌鹑的杨娇连忙开口，“你们有事情就出去说吧，我这里不碍事，有任何事情我都会叫你们的。”

杨娇的话刚一落下，顾悦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祥子走了出去。“说吧，你要跟我谈什么？”

因为担心杨娇那边会出问题，所以两个人也没敢走太远，就站在楼道的小窗户跟前。这一次，反倒是杨娇先犹豫了。“这说话方便吗？”

“嗯……”祥子点了点头，“为了杨娇的安全，阮总把这一层都给清空了。”

祥子说完，就沉默了。顾悦心里面着急，扯着祥子的袖子，“不是你说要谈谈的吗？你倒是说话呀！”

“你……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

在顾悦都以为祥子不打算说话的时候，祥子突然开口了。“如果蔡永和真的是杀人凶手，你以后怎么生活……”顾悦看着祥子，眼睛里的光慢慢熄灭了下去。“祥子，你以前的生活里面没有我，以后也不打算有我，是吗？”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是不知道，明明是你先找我谈的，怎么又不知道了！”

顾悦大喊起来，她自己都感觉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泼妇。“不想说，我们以后就不用再说了。”

对于祥子，顾悦现在才是真真切切的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