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吗？”
我去，差点儿忘了这个茬，的确……现在是88年，经济制度刚刚开始转型！想要开办私营企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虽然马为督说现在政策允许开办私营企业了，可现在京城地界还没有任何一家合法注册的私营企业，他真的要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吗？王谦只是稍稍犹豫片刻，便一咬牙说：“没问题，第一个就第一个！我虽然不想出这个风头，但既然现在政策是允许的，那我就做这第一个私营企业家吧！”
别人不敢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倒不是怕出风头，而是担心政策再有什么摇摆，可是身为“过来人”的王谦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心。而且他如果不敢迈出这一步的话，要么打消创业的念头，要么就只能接受公私联营的方式。也就是和一家公有的企业联营，这样的话牵扯会更多，麻烦肯定也会更多。他为了投资拍电影，开一家挂靠的公司也就算了，毕竟那属于是玩票性质的。如果到时这家公司会带来什么麻烦，大不了拍完《大撒把》后，他就直接把这个小破公司关掉就行。可是电子科技公司，却是王谦的老本行，是他未来发展的基石，可不能掰扯不清楚。马为督愣了一下，随后再次向王谦竖起了大拇指，说：“王兄弟，有魄力！行，既然你决定了，这个事儿我肯定帮你办。手续的问题，我托几个朋友帮帮忙，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办妥，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找好公司落户的地址，也就是租好厂房。这个我先帮你打听一下，看看哪有出租的厂房……”王谦忽地心中一动，说道：“对了，优先打听一下中官村那里有没有出租、或者是出售的厂房和地皮。”
他知道现在入手购置地皮房产，绝对是最便宜的时候，如果能买下一块地皮自己建厂，绝对比租房子合适。就是他不太了解目前京城这里的地皮房价，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些钱够不够用。马为督闻言眼睛一亮，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魄力，居然还想直接购买厂房地皮！他本以为王谦通过给服装厂倾销库存的方式，能赚个几百万就不错了，但现在见王谦这么有底气的样子，怕是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位小老弟啊！马为督是个典型的行动派，说帮忙那是一点儿不含糊。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他就已经打听出来，中官村那边现有可出租及转让的厂房共有六家，最大的一个占地八万多平方米，小的则只有不到五千平米。这要是三十年后，想在中关村买一个几万平的厂房，普通人根本不敢想。但在这个时代，还是完全可以考虑的！哪怕王谦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在听到马为督打听到的报价时，也被吓了一跳。那个占地八万多平米、厂房面积一万五千平米，并且还附带一幢办公楼的，要价居然只有五百五十万，你敢信！而且最主要的是，今年五月份开始，中官村成为国内第一个高新技术产业开发试验区，政策方面对于入驻这里的企业有着很大的倾斜。所以，要是能将新厂建在这里，无疑是最优选！于是二人简单吃了一顿午饭后，马为督就开着他们报社的面包车，载着王谦去实地看厂房！因为中官村也是在最近十年内才开始大力开发的，所以这里的厂房都还算比较新，尽管建筑的风格感觉有些老土，不过又不是商业楼盘，王谦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在将六栋有意转让的厂房全部看过之后，王谦自然是相中了最大的那个。这里的产权原本归属于长盛电器，中官村这里的厂房算是他们厂在这里设的一个分厂。不过由于家用电器的更新换代太快，长盛电器的管理方有些固步自封，严重跟不上技术进步的速度，最近几年连连亏损，因此这才不得不准备转让这里的厂房，不然工人连工资都开不出来了！通过和长盛负责人初步的商谈，对方表示这个转让价格可以再给一些让步，不过最低不能少于五百万。交谈的过程中，一直都是马为督在代表王谦，那位刘厂长也以为要收购厂房的人是马为督。没办法，谁让王谦的年纪太小呢，要是上来就说这么大的厂房是王谦要买，估计人家连谈都不带和他谈的。王谦看看对方让步的力度也挺大的，便有意和对方确定转让协议，便给马为督使了个眼色。只是马为督却是微微摇头，并且皱起了眉头来。刘厂长见状笑了笑，借口说要去上厕所，暂时离开了会客室。待他出去后，马为督立刻小声说道：“王老弟，你别心急啊！我感觉这个价格其实还能再往下压一压的，只要我们悄悄给刘厂长一些好处，回头这个价格再压个几十万，完全不成问题。”
王谦愣了一下，随后连连摇头说：“马哥，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不过……为了几十万，给自己留下这样的污点我还是觉得不值得！”
马为督呆了一呆，只能再次向王谦献上了自己的大拇指！于是，等那位刘厂长再次回来时，马为督就代表王谦表示，可以接受这个价格，并询问什么时候能够签订正式的转让协议。刘厂长有些懵逼，显然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这两人这么草率就能做出决定！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那个……你们不用这么着急做决定，回头我和厂里的人商量一下，说不定这个价格还可以再降低一些呢！”
王谦有些无语，这卖方咋还嫌卖得贵，想要主动给降价呢？看样他是觉得这样把厂房卖出去，他个人捞不到什么好处吧！对于这种不正之风，王谦自然不会惯着他，于是对着马为督点头示意了一下，马为督立刻会意，很正式地说道：“不用了，我觉得这个价格就很适合，刘厂长通知一下厂里，就这两天尽快签订转让协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