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答应。白炎跟随柳鸿步入明月楼中，只见莫离带着一帮武勋子弟，正在品酒作乐。莫离浅喝了两杯，看着旁边已经将刚刚的事抛之脑海的王胖子等人，又看了看中央依旧翩翩起舞的舞姬，恍然如梦。如果不是刚刚自己亲身经历，恐怕也依旧会以为，此刻的大奉，正值太平盛世，歌舞升平。刚刚那刺客，就站在自己跟前，还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如果那道寒芒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现在魏国公府恐怕已经是喜事变丧事了。自己哪能安稳在这喝着美酒，只怕是此刻已经在下跟孟婆喝交杯酒了。见柳鸿出来，莫离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道：“哥几个先喝着，我去问一点事。”

王胖子随意的挥了挥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一边跟兄弟们吹牛，一边勾栏听曲。莫离起身来到柳鸿跟前，微微拱手道：“柳先生。”

柳鸿微微一笑，一指二楼雅间道：“楼上一叙。”

随即，两人便来到二楼一处雅间，将之前魏国公府的事情简单的诉说一遍。“先生认为，这刺客是谁，又或是谁指使，这之后又会是如何发展？”

莫离开门见山，直接抛出了自己的疑问。柳鸿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刺客是谁不重要，受谁指使的也不重要。”

莫离疑惑的问道：“难道就这么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柳鸿微微摇头解释道：“这对方既然敢在魏国公府行凶，想必也是亡命之徒，即便抓获，得到了也不过是一具尸体。”

“所以，其背后的主子，一定隐藏的很深！”

莫离说着，直接猜度道：“韩休？还是曹信，又或者是国子监？”

柳鸿苦笑一声道：“我终究是人，不是神，纵然有些猜测，也仅仅是基于世子言论中所展开的，并无实际证据。”

莫离苦笑一声，看来自己还是有些想当然了，他道：“这次事件不管幕后主使是谁，无论是皇子党还是公主党，都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世子果然聪慧，不过世子还是遗漏了一点，那便是天子，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柳鸿语出惊人，莫离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若是天子要真对我魏国公府出手，又岂会等到今天？”

柳鸿摇头分析道：“天子之所以迟迟没有回收兵权，这其一是出自对你父亲的信任；第二，那便是你父亲在军中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这第三，那便是天子并没有一个合适的由头来取缔你父亲的兵权。”

柳鸿说着，目光深邃，继续道：“这大奉的天下，终究是赵家的天下，如今神器更迭在及，那四十万万边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莫离犹如醍醐灌顶，拱手道：“请先生教我！”

这一刻，莫离深深的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看来前世那些小说都是骗人的，什么天选之子，简直就是白日做梦。要真有这种想法，估计都活不过第二章。所谓后世之人的点评，侃侃而谈，不过是开了上帝视角而已。“解铃还须系铃人。”

柳鸿收起笑容，拿起桌案上的笔，写下一个又一个名字。这些人，无一列外，均是朝中重臣的名字。字字珠玑道：“世子可如此……这般即可。”

“谢先生赐教！”

莫离起身，对着柳鸿，深深的鞠了躬。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面前这个说书人的恐怖之处。难怪天子不许柳鸿离京，这等妖孽之才，即便是不能让其为己所用，那个更不能与之为敌。他竟然将每一个所在的位置，所怀的心思，全部分析出来，并且逐步推演了每一个在接下来这场朝堂惊变中所发挥的作用。并给了数十个结果，而且也同样给了莫离面对每种情况时的应变之法。真正的决胜于千里之外，运筹于掌握之中！恐怖如斯！柳鸿微微摆手道：“世子不要忘了给在下的承诺即可。”

“那是自然。”

莫离点点头，随即猛然响起什么，开口询问道：“之前刺客出手时，我曾听川叔说过什么地阶，这是什么意思？”

柳鸿微微一笑，看向一旁的白炎道：“这个问题，还是白炎解释的更好。”

白炎微微颔首，开始给莫离讲解。原来天下武学，大致分为四个境界，天地玄黄。普通人终其一生，也就只能堪堪摸到黄阶的门槛。所谓黄阶，就是将自身各个潜能开发到极致，包含但不限于，力量，速度，敏捷，视力，听力等等。但所付出的代价也是及其严重，因为身体机能被大肆消耗，所以寿命往往不长。而玄阶则是直接超越了普通人的范畴，成为玄阶高手的标志，则是拥有内力，内力游走于丹田血脉之中，能够反哺身体机能。至于地阶，则是能够做到内力外放，剑气化形，杀人于无形。因为体质的不同，黄阶杀玄阶的事常有，但与地阶则是有着云泥之别，不存在任何越阶的可能。“原来如此。”

莫离心下震撼不已，他一脸激动的问道：“白兄，你看我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