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想要什么。说的好像她是强盗一样。孟希：“金银玉器，古董字画都可以。”

女人迟疑片刻，从手腕上摘下一只银手镯递了进来：“我没什么好东西，这个手镯也跟了我好多年了，你别嫌弃。”

孟希伸手接过女人递来的手镯，转身回去，给她拿了大概十斤左右的白大米。女人看见袋子里的白米，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谢谢你，谢谢你小希！”

女人离开后，孟希转身，一转头看见盛楚站在门口。她条件反射般地提高了警惕。“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孟希问。“可不可以跟你换点东西？”

孟希走到自己家门口，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才放松下来。她刚才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儿。居然大开着门，毫无防备的将自己的后背露了出来。幸亏盛楚对她没有恶意，负责现在自己大概就是一具尸体了。“你想换什么？”

“我用生肉和生菜跟你换熟的，三斤换一斤，你看可以吗？”

孟希想了一下，说：“成交！”

难得的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孟希心情还不错，于是回去亲自下厨做了红烧肉，水煮羊肉，还有土豆炖牛肉，又炒了一个土豆丝，一盘茄子，都是大份的。做好之后，她敲了2002 的房门。盛楚打开门，孟希将已经称过的菜和肉用塑料袋装着递了过去。“五个菜，各一斤。。”

“稍等。”

说完，他转身回去拿生菜和生肉。他折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关门。孟希对他还挺好奇的，但却没有往里看。只是在视线所及之处看到了一个铁架子，因为是背对着门口放着，孟希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个背面，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盛楚出来的很快，他把生肉生菜递给孟希，说了句谢谢。孟希没客气，接过生肉生菜回了家。两边门一关，又是互不干扰的两个陌生人。将拿回来的生肉生菜收进空间后，孟希才开始坐下吃饭。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知道小黑是个绝对的肉食主义者，菜它一口不碰，只吃肉。要不是她之前储备的东西足够多，被这个小家伙都能吃穷。就在他们一人一宠物享受美味午餐的时候，楼下1901 的住户正站在厨房窗户边，贪婪地闻着从外面飘进来的香味。别说是在这种美味的肉香和菜香味儿了，自从断电停暖之后，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吃口热乎饭了。家里储备了发电机或者电瓶的还好一点，像他们家什么都没有准备的。只能靠烧家里的家具取暖，顺便吃口热饭。其实那都不能叫饭。就是用热水把生米泡到发软可以下咽，就顶饭吃。“老公，好香啊，我好想吃一口肉，吃一口软糯的米饭。”

妻子向丽舔了舔嘴唇，满是向往地说。丈夫陈幽又何尝不是。都是人，在饥饿面前，渴求是一样的。陈幽看了眼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叹息一声：“这雪下了两层楼厚，我们连出门都困难，更别说去找吃的和烧的，从大雪封城到现在，我们没有接到任何有关官方的消息，我们只能靠自己活下去了。”

向丽是中学老师，身上有一股恬淡的气质。哪怕这段时间过得十分艰难，也没抱怨什么。现在听了丈夫这番话，只是长叹一声说：“如果真到了山穷水尽，要冻死或者饿死的那一天，你不用管我，你能活就活，如果不能，我们死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陈幽看着瘦了很多的妻子，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会的，我会想办法找吃的找烧的，也许比不上楼上，但也不会让你饿死冻死。”

向丽只当丈夫这是安慰自己的话，一笑而过。谁知道当天晚上，家里就来了好几个不速之客。陈幽让她待在房间不要出来，自己在外面跟那些人商量着什么。尽管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只隔着一道房门，向丽还是断断续续听到一些。等外面的人走了之后，向丽将丈夫叫进房间。“你让他们从我们家的阳台爬上去砸楼上的窗户？”

陈幽点头：“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我们家眼看就要弹尽粮绝，必须寻找出路。他们有工具，有人手，我们只要给他们提供便利，若是成功到时候就能分到物资。”

向丽太明白这些人的德行了。一旦打开门，放他们进来，还能赶出去吗？“多少波人了，你看见有哪一波人在楼上讨到好处了吗？死的死，伤的伤，那晚楼道里的爆炸声，惨叫声你又不是没听见？我们现在只要守住自己的家，住在19楼还是比较安全的，至少有一部分匪徒会因为楼上住的人而不敢轻易到我们这儿抢劫。”

“你若是真跟他们合作，即便成功了，这些人会履行诺言吗？若是失败了，楼上的会放过我们吗？”

陈幽将向丽身上裹着的毛毯往紧拉了拉，安慰道：“你想太多了，楼上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女孩子，她能守住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哪有本事找别人的麻烦，你看上次咱们单元里那几个去砸她家窗户不是到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吗？”

“别人那是住的远，我们就在她家楼下，不管得罪哪一方，我们都是首当其冲遭殃或者被报复的那个。”

陈幽：“好了，我有分寸，你快睡吧，别担心，一切都有我。”

之前就有人找过陈幽，试图从他家爬上去砸孟希家的窗户。楼上楼下是最方便行动的位置，但被他们拒绝了。其实那个时候陈幽就有点心动，只是因为妻子向丽不同意，他也顺着妻子的意拒绝了。当日子越来越难捱的时候，陈幽终于还是动摇了。自己吃不饱穿不暖，楼上却天天大鱼大肉，这让的心里怎么能平衡。就一层楼之隔，成功了，他们就能改善目前的困境，若是不成功，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人往往就是如此，总喜欢将事情往最好的地方想，却不忘最坏的地方考虑。害人之人终害己这话，一点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