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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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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就传回了褒国。

齐姜在这时候,震惊和哀痛之余,体现了临时不慌的风格,她一面派遣心腹使者,东去齐国,向自己的娘家求援;一面安排太子洪德,带着满满四车金珠宝贝,去镐京打点,准备捞人。

褒婵也听到了父王和无邪哥哥被关进大牢的消息。她忧心如焚,可也只有以泪洗面,小小年纪,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帮不上忙。

她想起父王,以前政事再忙,父王也抽出足够的时间来陪她,与母后一起,享受天伦之乐。虽然因为自己的调皮,父王偶尔会骂她“妖女”,但是从来没有打过她,就算高高地扬起鞭子,也只是吓唬吓唬她。

她想她的无邪哥哥了,在两个哥哥中,洪德比她大十岁,一直是一种威严的形象,存在于她的世界里。对于洪德,她是敬畏有加的。

但是无邪哥哥就不一样了,他是爱她这个是妹妹的。那种爱,是一种无言的关怀,是一种亲亲的宠溺。一抹微笑,一个眼神,都是那么温暖,想起那些从小一起青梅竹马的往事,点点滴滴的记忆,现在都觉得弥足珍贵。

汉广城外的风中,似乎还回荡着无邪哥哥的回答:

“妹妹等着我啊,我会回来的……”

可是,等来的却是父王和哥哥被关进大牢的噩耗。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重回到自己的身旁呢?

“如果要我的命,来换取他们的自由,我也会义无反顾的。”

褒婵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洪德到了镐京后,首先想到了父王的老朋友,郑伯姬友。姬友没有接受这位昔日老友儿子的礼物,他遗憾地告诉洪德,现在周王正在气头上,就算保住老朋友的命,他姬友也已经用尽了洪荒之力。如果想要再去进谏自己这个固执的侄儿,可能会适得其反。

但是末了姬友推荐了一个人,让褒洪德去向他求救,也许还有希望。

姬友推荐的这个人,正是虢石父。

虢石父收下了洪德献上的贵重礼物,虽然对褒珦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看到礼物份上,他还是对着忧心如焚的褒洪德,说了两个字:

“美女!”

褒洪德得到虢石父的指点,如获至宝。他还想去探监,见一见父王和弟弟,可是连续几次都被碰了一鼻子灰。天牢的规矩之一,就是不许探监。无奈之余,他贿赂了监狱守卫,给狱中的父亲和弟弟带了口信,叫他们不要灰心,保重身体,说自己正在千方百计营救他们。

褒洪德回国后,立即下令,在全国搜求妙龄少女。

可是整整一个月下来,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绝色。想想周王的后宫,什么绝色没有啊!如果不是倾国倾城,如果没有特别的才艺,什么样的美女也无济于事啊。

齐姜派出的使者回来,报告了齐国国君的消息,说是齐国地处遥远,也帮不上女婿女儿什么忙。

齐姜整日与太子洪德相对愁叹,计无所出。只有一心想到,能够有幸搜求到一绝色女子,好赎回大牢中的丈夫和儿子。

一日午后,褒婵象往常一样,来寝宫向母后请安,婵儿这一月,竟然也瘦了不少,却也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寝宫里燃着檀香,可每当婵儿到来,一股明显与檀香不同的异香就充盈室内,让人恍惚迷离,飘飘欲仙。

尤其在今天,闻到婵儿身上的异香,齐姜竟然感到双颊发热,体内涌动着一股异样的紧张和萌动,那是只有当她与褒珦在耳鬓厮磨之际才会产生的萌动。

“呸呸,褒珦才离开一个多月,自己居然这般不要脸,竟然想着那事儿!”

齐姜心里对自己说。

齐姜竭力压制住心中的异样情愫,这个久远的传说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

这是一个有关于婵儿的传说:

传说夏桀王末年,王庭之上,突然出现两条龙,从天而降,嘴里流着涎沫,自说是褒国的君主。桀王异常恐惧,欲要杀了这二龙,命太史占卜,得不吉之兆。又想驱逐了事,太史奏道:

“神人下降,必主帧祥之兆,吾王何不请求其涎沫而藏之。”

桀王又命令太史再占,得大吉之兆。于是桀王在两条龙的面前张设祭仪,用一金盘,收集它们的涎沫。然后风雨大作,二条龙才飞走。

桀王命令,把这涎沫用金匣子收了,藏于内库。自殷世经历六百四十四年,到大周又将三百年,未尝开匣。

到周宣王时候,匣子内突然放出光来,掌管内库的官员,吃惊不小,不敢擅自做主,把金匣子献上,同时献上记载了此物来历的籍薄。宣王命令侍从打开观看。宣王将手接匣的时候,一时失手堕地,金匣子所藏涎沫,横流于庭下。

当时一个十几岁的婢子,偶然踩踏到了此液体,竟然肚腹渐大,如怀孕一般。宣王怪婢子不夫而有孕,把她囚于幽室,到了宣王末年,小婢女也快到了四十岁,忽然生下一个女婴,守宫的侍者,不敢隐瞒,只得奏知姬宫湦之母姜后。姜后说此怪物不吉,就把她用襁褓包了,丢弃在镐京城外清河之中。

这女婴似有神力相助,竟然不沉,从镐京清河一直流到南方褒国褒河,一群鸦雀竟然把她衔至岸上。一对过路农夫农妇见此异状,抱起女婴,星夜赶往汉广城,把女婴献给了娘娘齐姜。

褒珦得知,觉得蹊跷,召来太史伯魏喜占卜,得大吉之兆。魏喜也有些神通,一眼看出此女的来龙去脉,向褒珦道出此女的不凡之处。褒珦想,如果此女定是褒国先君龙涎所育,那就只能收养之。

魏喜也断言:“此女长成,危急之时定是褒国救星。”

此时齐姜恰好刚刚小产,乳汁未断,便收为己女,嘱咐魏喜保守秘密。对外宣称,是齐姜所诞。因为那晚月色正好,就取“婵娟”之“婵“字,以之为女婴之名。

齐姜突然灵光一闪,现在眼下,不正是褒国的危急之时么?何不将婵儿献与周王,以赎回丈夫和儿子无邪的命?

可是,婵儿才13岁啊,虽然不是己出,但是这么些年下来,也是当成亲闺女一样,也是吃自己的奶长大的啊,齐姜眉头紧皱,郁郁寡欢。每次看着蝉儿来请安,她都不由得想起魏喜当年的那一句话:

“危急之时,此女当是褒国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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