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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终于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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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莫比《残影》宣传团队稍微早到了一些,他在F站小逛了一下,便坐在LOGO墙的西侧等候区静候。不多时,他看到穿梭在不同部门的员工中,有一个人从走廊穿过,手里拎着玩偶,在炽烈如火的夕阳下迸发着金光向他挥手,偏头一笑还指了指手中的“小手柄”,然后便转身而去。  他感到那一刻周围一切停止,不知道是环境气氛太过偶然的炫美,还是记忆只能保留最好的片段,他觉得自己看到了“落”,从那个虚妄的故事中一跃而出。但笑容又完全不同于主人公的伤感,而是灵动灿烂,像极了《Deborah’s Theme》中康纳利的那个回眸,动人的流淌。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不是爱别离和求不得,而是从天而降不知缘起,更是就此别过不知去处。  陈莫觉得从那天起,他和夏目君合二为一了。  他希望再来到F站,总会再遇到吧。  ***********  《残影》首映礼当日,万众瞩目,场面非凡。  导演、配音、音乐制作等悉数到齐,齐漫天和陈莫当然是作为主题曲的创作者和歌手也同时到场。此外现场还来了相当多的艺人和影评专家,另邀请了最初参与电影内容支持和众筹的粉丝,媒体更是众多。  导演非常激动于作品终于上映:“这是一个讲述爱与生命的故事,“镜”与“落”的相遇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故事,只有爱才会让生命变得有意义,爱看似虚无但却填充了整个生命,他超越了形态和时间,空间与距离。与其说《残影》讲的是是一个爱情故事,我更愿意称之为是一场生命与哲学的探讨。在漫长的创作期间,我的心与泪,爱与欢喜,都随之跌宕起伏,整个人有时莫名暴躁有时又会忽然跳舞。这个故事就像我们一生在探寻的意义,只希望能为大家带来这份生命之礼,也为世界添加一点点浪漫的可能。最后导演说,他希望自己和团队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也知道上映后一定会有不同的声音解读,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和大家共赴国产动画新世代的盛宴,愿一切不负情感不负珍贵!”

整个首映礼进行了两个小时,主创团队两项介绍后便是观影时间。影片调动了到场所有观礼嘉宾的情绪,不少人都随之哭又随之笑。即使影片如很多影片人所言,会有情节和表达上的一些不足,但瑕不掩瑜,仍然成功地献上了视觉和精神的盛宴。  作为整个首映礼的结束,在灯光又一次半明半暗下来之后,陈莫终于登场了。  他站在台上,下意识的握了握手心里代表“斑”的“小符号”,平复了心情。面对众多行内知名嘉宾和媒体的镜头前,准备演唱电影主题曲,这首他心中几乎属于自己的歌。  前奏响起时,荧幕回放选段,“镜”与“落”又重新出现在屏幕上。  陈莫站在半个灯光下,一眼看到了F站亲友座位上的金紫呈,那个曾在夕阳下向他挥手的身影,如此的突如其来,便下意识的握了握手心里的小符号。他迅速地平复自己,知道这是属于他的第二个历史时刻。  金紫呈的座位在正对舞台的右手边方向,身后已有嘈杂的声音,更多的人已准备好结束这场精彩的观影,她顺着半个阴影望过去,那个神似“小手柄”的F站“友人”,居然站在台上,亦如当日干净可爱,却妆发得当的准备演唱。刚刚看到字幕,也听到了齐漫天的介绍,这个人,是歌手陈莫。  当陈莫唱出第一句的时候,看到了金紫呈眼睛里闪过的惊慌。  当金紫呈听到陈莫唱出第一句的时候,心态瞬间崩塌。  如此陌生的脸,如此熟悉的声音——除了夏目君,还能是谁呢?  一首歌的时间,让她穿越回了喵老师和夏目君的每一天,从微博到啾咪到F站到台上,巨大的情感冲击和台上陈莫盯死她不放的眼神,让金紫呈无所适从,更无法控制。  开场后细碎的台下,在陈莫开口的瞬间,突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默契地安静下来,连呼吸都轻悄悄。仿佛都徜徉在故事最后的气息里,在百转千回的歌声里,魂穿“镜”与“落”,被深深打动。  一曲歌毕,齐漫天满意地点点头,导演眼睛里泛起了潮湿,现场更是掌声四起。  陈莫感激地深鞠一躬,从大大的阴影中退了场。  直到观影礼毕,大家开始合影散场时,金紫呈都没有回过神。  陈莫第一时间穿过合影的人群,立刻向观众席快步跑来。  金紫呈看着急切跑来的陈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陈莫看到她一闪身便找不到人,巨大的悲伤和愤怒直攻内心,急得拉住F站亲友区还没来得及走的人,问刚才坐在这里的人是谁。  ********  《残影》的票房成绩表现卓越,首日排片超过15%,此后连续一周内攀升至22%,整个春节档超过了3亿票房!  同时期的国内电影市场,真人电影几乎始终占主导,国产动画对投资人和市场来说都相当不友好,成人动漫更是寥寥无几。影院经理在考虑给电影排片的时候,首要的考虑因素还是有没有大明星和大导演。《残影》没有明星、没有知名导演、难找新闻点,又不想靠曝光物料等周边造成剧透,所以一度被认为难以营销成功。然而前期的声势正是被这样一个一无所知的“异类”卷起,在上映前已经将热度炒到了最高点,而制高点上站着“情怀”。是的,情怀,是目前你能看到的所有关于这部电影的讨论中都会提到的词,一个源自梦境的唯美故事,历经数年努力终赴约,甚至有机会成为国内动漫的里程碑。这样一个前提,几乎满足了即将面市的情怀电影的全部要素。  《残影》电影的成功同时带火了同名主题曲。这首贯穿于故事的歌曲,由陈莫演绎得空灵绝美,甚至在F站掀起了好长时间的翻唱热潮。陈莫在F《残影》的官方号内,发布了第一条亲自出镜的视频。  视频虽然很短,陈莫却录得非常激动,他说自己终于有自信来见大家了,没错,我就是那个参加了声动人心第一季的陈莫。在新的一年中,终于有幸参与了《残影》的演唱,以后他会努力成为真正的歌手,一个新生代的专业歌手,而且找机会和大家见面,感谢你们。  陈莫的视频发布后,留言暴涨,单条视频的信息很快就淹没了屏幕。  当夜,陈莫接到了王咛的电话。  好久没有通话的两个人略显尴尬,草草问候了下近况。  王咛没有上成春晚,在二选的时候被拿掉了,一向很有主意的他也开始困惑了,自己到底是实力问题还是运气问题。随后又苦笑道,也不是没有好事,咱们终于不用再唱第一万遍同样的歌曲了。王咛终于提到了《残影》,在影院看片,结尾听到了陈莫完整的演唱,他感动不已,为了这首歌更为了陈莫,他听得出来,陈莫的蜕变是超越想象的,“你真的快成了。”

随后王咛又感慨,声动梦想也并非没有好处,虽然没有资源,但也许放任犹己会更好,“你说是不是?”

“节后见一面吧。”

“我已经回到Hu He Hao Te 了。”

这是在陈莫这魔幻的一年中,和王咛最后的对话。  《残影》的成功,真正撬动了动漫电影的密码器,热度长到超过了预期,仿佛这个链条上的所有人都盆满钵满心满意足。同时,电影主题曲的新纪元也到来了,陈莫的《残影》唱响在了每一个大型舞台和节目上。就算日常走在大街小巷,也会时不时听到哪里飘来《残影》的声音,可以说是一首现象级歌曲。  但奇怪的是,陈莫却没有如预期的火起来。  齐漫天说这是因为画条龙的时间会很长,最后那点睛一笔龙才活起来,有时候,一辈子都点不上那一笔。  陈莫的生活很快在喧嚣后又淹没在了三点一线中:唱《残影》、录专辑、带新人上节目,于是市场记住了《残影》和新人,唯独照旧的,遗忘了陈莫。  陈莫在首映式当夜,急不可待地留言给喵老师,说自己遇到了一个女孩,不知道要如何表达那种感受,初见耀眼,再见悲伤,每天都在想着要怎么才能知道她是谁。他问她,这到底叫不叫一见钟情,原来只要有想见的人,就不再是孤单一人。  “我看到她,我自己一下就没了!”

夏目君说她是完美的,让他想起了喵老师在《夏目友人帐》中变成夏目玲子的时候,那是个活生生的人形,又非常像《残影》中的落,更像《美国往事》中年少的黛博拉。总而言之,她像任何他认为最美好的人。  据推测,她很有可能是F站的员工,因为两次遇见都是在F站的活动上,他决定找机会就去F站,总能遇到或者打听到吧。  陈莫絮絮叨叨给喵老师发着信息,描述着极致情感投射到一个人身上的强烈感受。絮絮叨叨很久,夏目君不停问喵老师,是不是也会对一个人这样一见钟情。这种爱和朝夕相伴完全不同,他追出去的一刻,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个怯懦和腼腆的人,根本不会因为自卑而不去做什么。相反的是,他只有一个想法——我一定要去做些什么才对。  总是在线的喵老师,已阅消息而没有回复。从此后的好多天,喵老师都一直没有过回复。  陈莫从沉浸式自述中清醒过来,以为喵老师因为忙而没能回复,又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而联系不到,才发现自己没有她的及时联系方式。或是他的情感偶遇伤害到了喵老师,但说好做灵魂伙伴,又怎么会因此而恼怒呢?还是自己想多,喵老师也会有莫名其妙的时候,只是不想回复而已。  无论如何,他想念喵老师阴阳怪气的玩笑,想念她狗腿的鼓励,想念一切。  金紫呈从首映礼回来后,很久缓不过气。  她感叹世界的荒谬,和破次元后的残酷,那种相见的“得到”,根本就是另一种“失去”。  虚拟的夏目君,终于如他们共同所愿成为了真正的歌手,一个叫陈莫的歌手在台上为她倾情演唱了一首歌,这首歌和同名电影在F站大火,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陈莫在台上唱歌,超级平稳的高音和混声让她迷惑,那个比夏目更出众的声音,从这一张平凡到人畜无害的口中出来,割裂感尤甚。但也让她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避而不见,初芽没法面对烈日,而大树不需要月光。同一个世界中,有时差。  看到陈莫飞奔向她的时候,她身体本能地逃开,出于理智,但更多的是报复——那是一个随时能被抓拍的艺人,而不是终于见面的夏目。  陈莫对金紫呈的冲动,恰如喵老师对夏目的执念。也在同一个世界中,也有时差。  私信留言狂轰乱炸,金紫呈试图平静,她觉得世界疯了。可能是一种疾病,也可能是一种祝福。  夏目君威胁她,说如果喵老师再不出现,他就公开视频,告诉她自己是谁,让她永远失去充满想象力的夏目君。  对,如她所愿的“得到”,本身就是一种“失去”,他掌握了这个命门。  金紫呈苦笑,忽然觉得陈莫和夏目君也并非完全割裂,精神内核的统一性,那可是相当强呢。  “有胆你就试试。”

“没胆。你还活着,真好。”

“谢谢,托你的福。”

“你觉得我还会遇到那个女孩吗?”

“不会的。”

“你嫉妒。”

“不,我祝福。”

“我爱上了她,强烈地。”

“你爱她什么,你都不知道她是谁。”

“我爱她的一切,更爱我对她一切的一无所知。”

“立flag第一人夏目,打脸第一人夏目,你总说不轻易爱人,也不轻易恨人,又如何?”

“flag立了就是为了倒的!脸有两侧,就是为了打完左边打右边!”

“没有交流没有发言权。”

“眼神交流也是交流,我知道她说了很多,我都看到了,我不瞎!”

“那可没准,你还哑过呢。她也许是个妖精,你们跨着物种呢。”

“是人还是妖怪不重要,关键在我心中占多大分量。一点不夸张,就瞬间的幸福,我都希望能毫不掩饰地放在心里。”

“见面的话总会令其中一方伤心,你们绝非相同,人有人的,妖精也有妖精的。”

“说什么鬼话,我不能接受失联,给我微信。”

“给你,但我会拉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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