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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哎呦,这美貌少年不仅有才还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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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厂大门口自然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直接带着他们进了议事厅。肖小六特别有眼力劲儿,立刻帮我准备了椅子,然后站在我背后,架势十足开始准备记录案情。  “我先说一句,目前还不算报官,我也暂时不按偷窃事件处理。我只是想先听听事情的原委,来说说吧。”

我的声音清浅,但每一句话都有分寸和意义。肖小六不禁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白衣少年虽然有些狼狈,但气质尚佳,说话也极有条理,我很喜欢。他来自西杭,姓高名清,字禀文,上京赶考。由自己的老师和家仆陪同。但他的老师半途病了,还很严重。为了不耽误时间,他自己雇了辆马车急急赶来京城。结果,装有三千两银票和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的包袱落在了马车上,他在京城街头找了三天,终于又找到了这名车夫。  车夫的对答是的确拉过这位白衣少年,但他下车之后,并没有注意到有这个包袱。后来他又拉了几位客人往返与京城与近郊几个地方,这才又回了京城,就被少年拉扯住了。他觉得自己很冤枉,少年很焦急。大致情况就是这样,肖小六运笔如飞,全都记录了下来。但我瞥了一眼他那个狂草字体,真想揍他一顿。我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肖不修让我来誊抄文书,就他这笔字,真是揍一顿都不解气,应该狂揍一顿。  议事厅门外开始聚集一些侍卫围观,估计也都是想看热闹的。这案子的确不太好处理,无人证物证,完全就是靠两边的各自说辞,我也不太可能把三千两银票变出来。我看肖小六都一边记录一边摇头,看来他也没什么办法。  我低声问他:“我能调用南厂的侍卫吗?”

“能啊,您这玉簪就是令牌。”

肖小六立刻回答,“今天咱们肖大人的人都不在,您可以调用陈大人的人,陈二能帮您。”

那就成了,我得试试这个玉簪除了出门之外,还能做什么。不过,脑子里也闪过一个念头,这肖不修为何要把这样重要的东西给我?我是真的有用处,还是背后有什么阴谋?反正我不信任这个人,大月国最大黑暗神秘的官员以及机构,怎么能放心呢。  “陈二,肖小六,你们记录下车夫这几天拉的所有客人,无论住在哪里,去了哪里,都找出来。带着这个车夫,一个个找,务必快!现在就去!”

我干活还是很速度的,“车夫黄三,你也是知道南厂的,既然今日这事让我碰到了,我必然一查到底。若是与你无关,我定会还你清白。但是与你有关,怕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应该是会掉脑袋的。银票和脑袋,你自己想清楚。现在,就去一个个查你这几日拉过的客人,当然,若是有遗漏,你也知道的,说谎这个事情,在我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我的声音不大,但气势很足,也够阴惨惨。再配合陈二以及几位南厂强壮身材的侍卫,把车夫也吓得够呛,立刻跪在地上喊冤。  “没事,冤不冤,咱们先查查再说。”

我嘿嘿一笑,“辛苦陈二带着兄弟们去看看吧,只有一个字——快!”

“得令。”

陈二倒是真的不含糊,立刻揪着车夫的领子出去了。我让肖小六立刻跟上,去记录一下这车夫都拉过什么人,列个单子。“重点是时间能不能对上,上车下车的时间,能够精确到每个时辰是最好的。要是不记得了,就让他说这三天都做了什么,具体到出恭的时间都写下来。”

我毕竟是名女子,气势不足。我担心车夫不会对我说实话,所以才让他们去做这个事情。我转头看向白衣少年高禀文,笑眯眯地说:“这位弟弟吃饭了么?”

高禀文真的很好看,身材修长,面容白皙,重点是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赏心悦目。他看到我也不太怯场,年少有为,我喜欢。“大人姐姐,我不太想吃饭,只想找回银票。”

“嗯,很快,等等。”

“什么?”

高禀文有点吃惊。  “我们赌一把好不好,我说大约两个时辰吧,你的银票就能找回来。”

我看着他,粲然一笑,我的牙应该还是挺白的。  “我不信。”

“嗯,我信。”

我确认以及肯定。  “我也不信。”

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身材魁梧,面貌粗旷,三十岁出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一进来,居然把阳光都挡住了大半,我眯着眼睛问:“您是哪位?”

“陈不惜,南厂的副都督。”

这声音洪亮的,把我差点从椅子上震下来。“失敬失敬,我是不认识您的。”

我赶紧起身站稳,给他行了个抱拳礼。“刚才陈大人说要见我,不知有何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输了一百两银子,我来看看我的银子好不好。”

陈不惜这口气不阴不阳,听不出喜怒哀乐,让我还真的不太好判断。  “哦,那您看到您一百两银子了么?”

我很客气。  “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赌一百两银子,赌你不能破案。”

他这口气着实让人生气,“兄弟们,有没有来下赌注的?”

他居然还想聚众,太气人了。然后,还真有人过来凑热闹。我看到有几个脸熟的,还有不少脸生的,已经开始嘀咕上了。  “小高公子,你也赌一把,看看你的钱是不是能回来。”

陈不惜搂住了白衣少年。  “陈叔,我就赌我那三千两吧。”

高禀文还是一脸的诚恳,但怎么他和陈不惜认识?居然还能喊叔叔。看到我疑惑的眼神,高禀文说道:“我们之前在西杭的家里见过,陈叔与家父认识。”

“肖小七,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是西杭首富高建昌的独子,特别有钱。”

“那你还揪着人家车夫要那三千两?”

我很吃惊。  “非也非也,并非因为我有钱就不要这个钱。应该这么说,三千两是我的,并不是其他人的。若是非法所得,必然也会招来祸害。我可以送人,赠予,但绝对不允许偷窃。”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我点了点头,有帅又有钱的少年,这年头也不多了。“来,弟弟,坐到姐姐身边来。”

大约我这个口气太过于浮夸,陈不惜都狠狠地看了一眼。  高禀文还是站在了陈不惜的身边,我只好自己又坐回到椅子上。“陈大人您也坐着吧,咱们还要等一会才有结果呢,你们现在可以商量一下赌注多少。”

“一百两,不多,不少。”

陈不惜这张大粗脸真让人讨厌。其他侍卫商量了一下之后,居然也都赌我会输。“这种案子每天都有,基本上都不会破案。所以,我们决定跟陈大人。”

这些人啊,真是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弟弟,你赌多少?”

我转头问高禀文,他略略犹豫了一下,“三千两吧,就把追回来的银票都赌上。”

“赌我能破案?”

我笑嘻嘻地问。  “不,赌你不能破案。”

“你!”

真气人,“你们要是都赌我输,万一我赢了,这个赌注是不是都给我?”

“那你要输了,是不是要赔钱给我们?”

“我没钱!”

我有点不服气,还有点穷横。  “没事,那你就帮我们多抄几筐文书。把我们积压的这几年的文书都誊抄一遍。”

陈不惜倒是大度。  “成交!”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在南厂本来也就是抄抄文书,也没什么损失。  一群人坐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地等着。陈不惜可能觉得太浪费时间了,就搬了几摞卷宗给我,说是肖不修留给我的功课。“反正也是要抄写,不如现在就抄一部分。”

“不要,手腕疼。”

我拒绝得很干脆,好不容易出来了,又遇到了美男,当然要和美男闲聊,怎么可能干活呢。“弟弟今年多大啊?来京城想考状元么?”

“十九岁,尚未娶妻,想先中了状元,为国效力。”

陈不惜已经拉着高禀文坐了下来,他的坐姿很漂亮,相比起来我的确有些疲沓了。  “居然和我同岁,不知生辰?”

“腊月十九。”

“居然是小哥哥。”

我一脑门黑线,我和他的生日只差了一天,我是腊月二十。  他腼腆笑了一下,“之前忙于读书,未曾锻炼体魄。家父说,此次中了状元后,就为我请一位功夫师父,学习一些强身的本领,应该也能够长高长壮。”

“对对,小哥哥要是锻炼一下,应该会长高,到时候更帅气了。”

我已经花痴到眼睛冒花朵了。“我可以请小哥哥去吃肉肉,我刚才鸿宾楼吃的那个糟溜鱼片就不错。”

“鸿宾楼?那是我家开的,小大人要是喜欢,不妨多去几次,报我的名字,免单。”

高禀文这态度,绝对高富帅的典型代表,肖不修那张冷脸可以靠边了。  我正在跟高禀文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陈不惜已经带着几名侍卫把赌注赌资都准备好了,放在议事厅的桌子上。“肖小七,可别说我们欺负你。回头肖大人回来,你只需要据实禀报就好了。”

“哦,好的。”

我也没吱声,看看一会谁先哭出来。“小哥哥这次能高中么?”

“应该可以吧,明日就去试试。”

“什么?明天就考试了?你快回去念书吧!等找回了银两,我给你送过去。”

我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明天就要科举考试了,这人还稳稳地坐在我身边,并且前三天还在街上找车夫黄三,这是真的心怀笔墨,还是胸无点墨,就是来凑热闹呢?  “无妨,已经背了一个寒冬,不在乎这几天了。更何况我师父说,只要发挥出平日水平,就可以问鼎了。”

高禀文微微一笑。  “咱们大月国考中了状元之后,就能当官么?”

我有点好奇。  “也没有。之前的几届状元只有一位外放做了官员,有在翰林院做编修,有在刑部做文书,还有去礼部做了采买专员。考中状元只是说你在那一届的考生中出类拔萃,但也并非有真正的本事。家父经常说,人应该在市井之间长大,才能够知冷暖,懂人性。所以,我倒是想做了状元之后,做一名云游四方的侠客,先走一走,看一看再说。”

“说得好有道理。”

我一直在点头,这居然和我的想法很类似,这位西杭首富的想法的确也有趣,若有一天,也可以与他闲聊一番,说不准也能增长一番见识呢。“那要不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南厂这里什么都有,都好吃。”

我这可是实话,连陈不惜都点头同意。  “无妨无妨,我坐坐就好了。”

高禀文依然客气。我只好对着陈不惜说:“陈大人,要不咱们喝点什么?我记得小五哥跟我说南厂有喷香喷香的茶,咱们来一壶?”

“对对,来一大壶。”

陈不惜立刻让人去沏茶。“小高公子是爱茶之人,家里也是有不少好茶的。”

“喝喝喝,咱们喝。”

我是豪放派,没那么多套路。所以,时间过得也挺快的,转眼间随便聊聊,吃吃喝喝一番,一个时辰都过去了。有些侍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只有陈不惜还坐在我身边,我本想跟高禀文再多说几句话的,结果他大大咧咧坐在这里,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好问他:“陈大人,您不忙么?”

“不忙啊!今天特别不忙。”

我真的觉得他是故意的。  “那您去整理点什么呢?”

我的意思很明显了吧,他依然看不懂,还把自己的椅子往我这边靠了靠,说道:“你知道你这名字的来历么?”

“知道!”

我瞅了瞅他,“不就是一只猫么,我不在乎。反正我要是急了也咬人,还挠人。”

“哈哈哈,我就知道肖大人为什么把肖小七的名字给你,果然属猫的。”

陈不惜估计也是闲极无聊,跟我各种瞎扯。“不过,猫不会写字,也是可惜了。”

其实,我也想跟陈不惜聊聊关于我这个肖小七名字的问题,可惜了,陈二和肖小六带着车夫黄三回来了,还捧着高禀文的包袱,一路高喊着:“小七大人,银票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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