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从霍胤然这里感受到了平等——她本想握手，忽然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自卑感翻涌而来。韩溯说她的那些话，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当真，但是她不想要玷污了他的干净。她没有伸出手。“我想也不用和你自我介绍了，想必苏妩已经告诉你了，我就是负责你案子的律师。”

男人收回手，他的语气冷冷清清的，没有任何的情绪，冷淡到了极致。沈凝点了点头，她跟在薄景深身边，见过很多出类拔萃的人。但是霍胤然给她的感觉最为特殊。说不上多么惊艳的脸，可配上那斯文又优雅的气息，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佛，眼底无情无欲。好似，容纳得这下浩荡红尘的一切，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我为你争取到了和孩子见面的机会，依你的自身条件，就算你无罪，但你也不可能和薄景深抢孩子的抚养权。”

男人半张脸浸染在朦胧的光线里，眉眼间尽是严肃和板正。“所以，如果你想要在开庭之前见你的孩子——”沈凝提到孩子，心口痛得肝胆俱裂，她呼吸凝固，激动地拉住他的袖口。“真的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而男人的目光凝住，低下头，落在袖口那只满是伤痕的手指尖上。空气，忽然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