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世间有神，也不会是那种疯狂的模样。”

红莲恶狠狠的道。凌罗无语，垂下眼睑，不予评论。甚至没有意外。这看起来相对有些奇葩的思想，放在宗教底色横行的全世界，似乎也并不显得如何引人惊讶！而压于他人，因果颠倒。到底是偏见导致疯狂，还是疯狂致使偏见。说的清吗？“他们肯定触碰了什么禁忌，世界各地的异变，就是那之后才变多了！”

红莲愤愤的道。“哦？你说的怪形危险？”

凌罗惊道。“是。”

红莲重重的点点头。凌罗明白了一些，怪不得这么大怨气，差点死了，能不怨么，而他记得红莲说过，她的狐火，就是点燃了来历不明的地狱黑圣莲。真有地狱这种地方？难道是什么狗血的，打破了地狱的大门？“接下来就是重点了，五年前，尼泊尔边界，出现一位左道者，自称古印度人，名为巴亚马。”

红莲脸上泛起神采，声音也高了一度。“巴亚马上师非常传奇，据说他觉醒之前，就是一位苦行者，身体修行者，并且修行很高，到了什么蜕变毛髓的地步。反正很高就是了。”

“重要的是，上师的左道才厉害！”

红莲满脸羡慕：“据传，上师是从未有过的双重左道者，而且是一方能力型，一方科学型。”

“双重？”

凌罗手掌一紧。“嗯。迄今为止，有记录的，唯一一个。”

红莲点点头：“不仅如此，上师还察觉到了，科学左道者，和能力左道者间，那已经日益不可调和的矛盾。”

“矛盾？”

凌罗压下悸动。红莲伸出两根手指：“两个阵营间，已经对立的矛盾。”

“上师说，个人矛盾是小事，即便以个人组成团体，再乃至上升到组成国家的团体矛盾，其间也是小事，历史的潮流，混沌理论会淹没它们。”

“但矛盾分化了阵营，事情就严峻了。”

红莲叹息：“阵营之间，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经久不衰，比如性善论和性恶论。平常的阵营还好说。但左道者这种，翻江倒海，日月拿捏，阵营对立以后绝对是毁天灭地的灾难。”

红莲微微低头：“其实，人类拥有核技术以后，阵营对立就是这样的，随时都有世界末日的危险。”

凌罗默然，这些道理也不甚新鲜。红莲补充道：“上师说，矛盾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奇迹进化术的出现。”

“左道觉醒，乃天择，但奇迹进化术，却是人择，天择无怨，人择有怒。”

“天择，人择！”

凌罗心中默念。“科学左道者，没有外在异能，可奇迹进化术的修炼，会让他们全方位渐渐强大。”

红莲缓缓道：“配合‘命令大脑’的能力。庞大的运算力，极致的推演力，无限的专注力，至臻的判断力，恐怖的逻辑力，等等，太变态了。再加上奇迹之术，科学左道如鱼得水，极尽升华。其在战斗中一瞬的千般识别，万般推演，判断力，感应力，应变力，精密的根本无法想象。”

凌罗内心触动，命令大脑用来战斗，确实想想就觉得可怕，和背着全世界计算机一起分析战斗有什么区别？“这就是矛盾所在了。”

红莲清楚的道：“他们能修炼，咱们不能，虽然一时间不够强，甚至远远比不上，但无数的上升空间，迟早有一天…”红莲没再说下去。“嗯，这是自然，人性的丑恶，得不到的东西，从来就只有一种方法…而且，天择，真的无怨吗？”

凌罗脸色淡漠接道。红莲认同的点头，神色却有些不自然。“没办法，不老的希望就在眼前，左道能力者，不甘寂寞，却又不能为之，会抓狂的。继而，有什么龌龊，也不足为奇，而科学左道者，本来就有精神病史，早被歧视一头，更加偏执，当然会反击，矛盾与危机，就此产生了。”

“谁对谁错，其实，我是，觉得…”红莲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也说不下去了。理亏么？凌罗嘲弄的一笑，并没什么惊奇，其实要说惊奇，左道者的自我划分才惊奇？红莲就这么自然的，归类自己为能力左道者的阵营？仅仅因为能力形式如此吗？似乎草率了点吧！红莲却有些不明白，凌罗此时这种表情，听闻阵营冲突后，凌罗就一种淡漠的，讥讽的，甚至有些行尸走肉般的气息。漠不关心，全无之前的好奇模样。她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红莲叹了口气，无奈道：“没办法，人性，性善性恶，光用理论，光用说辞，光用嘴皮子，都无法改变，即便说出真相，争斗依旧无可避免，上师希望的是真正的救赎。”

“看来他成功了！”

凌罗淡笑，诡异的气质也消失了。“是的，成功了。”

红莲如玉的面庞满是尊敬。“这个手环，‘赋予’是它的名字，巴亚马上师的遗物，依靠他，可以完美修炼奇迹进化术第一阶。”

红莲一抬手，手腕上，正是一个火红色的金属手环。“遗物？这上师死了？”

凌罗讶然。从红莲描述中不难看出，这上师很无敌啊，双重左道，就死了？“巴亚马上师，是真正的大觉悟者，有着苦行者最本质的真诚与毅力。”

红莲一脸颔首惋惜。“上师舍弃了自己的生命，化成既定数据，灌注进了奇迹造物，也就是‘赋予’中。手环戴在手上，就可以拥有命令大脑的算力，虽然只能用于修炼，但足够了。”

“一场灾难，就此避免。”

红莲不再言语，无限悼念着传奇上师。神话传说中，佛祖割肉喂鹰也不过如此了。凌罗同样沉默无言。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这样的人物真的存在？也许吧。他太狭隘。不过那早已存在的矛盾，真的就能避免吗？红莲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只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沉浸在上师的救世觉悟中。“上师生前的能力之一，就是赋予分裂，所以…”红莲单手一抚，只见红光一闪，赋予手环就变成了两个。“喏…”一伸手，递到凌罗面前。含辞未吐，气若幽兰，那如妖花般的笑媔，绽放在凌罗在眼前，其眉其目竟是如此让人目眩神迷。但是…凌罗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因为这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是猥琐大叔看小萝莉的笑容。色眯眯的猥琐，带着过来吃糖般的引诱。凌罗直翻白眼儿，这角色反了吧，应该是他色眯眯看着红莲才对。凌罗没有接手，反道：“给我吗？我要了也没用啊，我可不会奇迹进化术。”

“我可以教你哦，也可以把手环送给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红莲眼眸明亮的盯着凌罗，终是漏出了背后的狐狸尾巴。“说。”

他确实想要，不需扭捏什么。“当我的客卿！”

红莲郑重的直起了身子。“正如我之前说的，不是强迫你加入，而是当我的客卿。我请你帮助时，合约性的帮助我，而我则共享情报，帮你保守身份秘密。”

伸出一根手指。“这对我很重要，在部门计算中，你从此，就算做了我的实力。”

“我们是一个团队，甚至比帝组的公务关系，还要紧密，我对你承担无限的公私责任。而你，也就不用再担心任何来自官方的麻烦。我会帮你…如果…如此…这般…”红莲突突突的，说着客卿的含义。凌罗慢慢清楚，怪不得红莲这般，连哄带骗，循循善诱。设身处地，确实是她拒绝不了的好处。半晌后，红莲一脸忧色道：“这几天，我的圣莲一直躁动不已，而它，一直都有很强的预知能力，所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我需要增强实力，同样。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对刚觉醒的你来说…”“团队何乐而不为！如何？”

红莲认真的道。“额！”

凌罗一乐，兴致盎然，不过，不是盎然红莲的客卿之求。而是一脸奇怪道：“你觉得我很强吗？如你所说，我才觉醒一天，你觉得我能答应么？还是急病乱投医，客卿都是来者不拒？我一个觉醒半天的小人物，能帮助你什么呢？你可是代表着国家啊！”

凌罗笑的很愉悦。“不是的。”

红莲坚定的摇头。“我代表不了国家，我只是其中一份子！而且，我知道你不弱，不用骗我。与你接触时，圣莲有一丝恐惧。”

红莲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