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子就住在浅月居的东侧。赵灵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椅上晒太阳，让人通知杏林子过来。半晌，一身浓重草药味的杏林子急匆匆过来，弯腰行礼，“师傅。”

旁边有个圆桌，上面摆着糕点、水果，赵灵慵懒地睁开眼睛，“徒儿，你坐。”

杏林子饥肠辘辘，上午一直都在熬制药材，午饭还来得及吃就被师傅喊过来，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了。一阵清风拂来，他好像闻到了绿豆糕的香味。赵灵拿起绿豆糕往嘴里送，“解药熬制的如何？”

杏林子盯着赵灵咀嚼的嘴巴，默默咽了口唾液，“还差一味。”

“什么？”

“师傅的血。”

赵灵望着杏林子，利落起身，“可以，保证万无一失吗？”

杏林子摇头，“师傅，你也知道我们正在摸索着解药配方，必然要有几番曲折。一次就成功的，极少。所以徒儿不能保证。”

“但是若是没有师傅的血，那肯定研制不出来解药。但若是失败了，就得师傅多多受累了。师傅……”“打住！”

赵灵打断了他，“不就是血吗？姑奶奶有的是，你要多少？”

杏林子风华绰约，做事勤勤恳恳，唯二的缺点就是爱钱和啰嗦。每次跟他一开口，就跟唐僧似的，唠唠叨叨，往外喷个不停。赵灵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刀，挑了个干净的茶杯，闭着眼睛，紧咬牙关，银光一闪，米粒般的血珠从指尖慢慢渗出，一点点滴在茶杯中。接了有三分之一杯，她问：“够了吗？”

杏林子犹豫道：“……恐怕不够，至少要二分之一。师傅，你放心，你的血一定不会白流的，徒儿争取早日研制出解药，让师傅早日脱离苦海。”

“闭嘴！”

赵灵感觉四肢无力，她横了一眼杏林子，对着指尖又划了一下，豆大的血珠砸在茶杯中，赵灵感觉自己的体力随着血迹一点一点的流逝。接完半杯后，赵灵脸色发白，脑袋昏沉，　杏林子跟春月叮嘱，“师傅失血过多，最近需要多休养。最近按着这个菜单来，给师傅补补身子。”

春月接过单子，扫了一眼，都是些补血的菜，她点头，“好。”

杏林子走后，赵灵躺在贵妃椅上，已然没有刚才的闲适慵懒。她四肢无力，眼前发黑，只能一动不动地休养。阳光透过绿叶缝隙投在地上，赵灵觉得有点冷，春月拿来一张虎皮毯子盖在赵灵身上，触及到她手指时，吃了一惊，“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啊？”

赵灵倏然睁开眼睛，蔚蓝天空投进她清澈的瞳孔，恨骂道：“妈的，熬制解药竟然要这么多血，老娘真是亏死了。”

金秋十月，微微有些凉意，春月从储物间找出0一个银制汤婆子，洗干净，装了下银炭，给赵灵取暖用。赵灵捂着汤婆子，好一会儿，身体才恢复些温度。春月在小厨房做了道清炒菠菜、银耳红枣羹、清炒猪肝，给赵灵送过来。赵灵执著尝了一口，讶色浮现，“春月，你这手艺还不错嘛。”

春月不好意思笑笑，“小姐谬赞了，我之前就是在大厨房那边做事，后来被调过来服侍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