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

赵灵重复了一遍，“上次，我们就已经让出一成了。”

她打趣道：“付老板，这是成心不让赵某活了啊。赵某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几十口人，还有厂子里的员工，都等着吃饭呢。”

付玉成轻啜一口酒，“三成，想必对赵公子不是什么问题吧。”

赵灵心中直骂付玉成老狐狸，东西摆进云间客，都是翻了十倍的价格，如今付玉成竟然这般贪心，还想让自己一退再退！赵灵蹙眉，依旧是打趣的口吻，“付老板这可就为难在下了。”

付玉成抬眸望了赵灵一眼。赵灵将他的酒杯斟满，“不是我不想，只是现在付老板也知道，你云间客要，他清风客栈也要，还有大大小小的客栈，赵某本就货源紧缺，这下也不知道该跟谁合作了。”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不要，自有人要，别在这里跟老子磨叽。付玉成敛了神色，这个行业，长安供货商也有几家，但是若说种类和质量，还真不如面前这个后生的。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他打死都不会说自己几乎所有的都用过。瞧付玉成敛眉沉思，赵灵眼眸微微一转，倏然捂住胸口，“哇”一声吐出血来。丁一大惊，上前查看，“少爷，属下说句不该说的，今日你本就身子不适，托人跟付老板说一声改日，，付老板也定然理解的。”

赵灵优雅地擦拭掉唇边血迹，脸色更白了些，她摆手，“既然付老板相邀，我如何能不赴？再说了，今日我都已经迟到了，付老板没有怪我，就已仁至义尽了。”

付玉成见状，心中不免佩服面前这个后生，是个有原则、有品性的人。这样的人，才是适合长期合作的。付玉成略微沉思，“既然贤弟身子不好，我认识一些名医，贤弟留下地址，我让他们登门去。”

赵灵心中一跳，“好意心领了，这个倒不必了。在下回家休养几日便会好了。”

付玉成：“瞧贤弟脸色的确不好，这次我要上次十倍的货，价钱还按原来的。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赵灵和丁一相识一眼，赵灵勉强露出一抹苍白笑意，“那我会尽快命人将契约书送到云间客的。”

丁一扶着赵灵，脚步虚浮地出了醉月楼。刚出门，二人便迫不及待地鼓掌叫好，赵灵甚至原地蹦起来。“我靠，这下发了！”

丁一嘴角含笑，温柔地望着孩童般的赵灵在高兴的摇头晃脑。回了桃花源，赵灵有些饿了。在醉月楼，赵灵光顾在付玉成演戏了，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她换了身女装，便出门去买卤肉了。她喜欢吃肉，非常喜欢。原先也不是说特别喜欢，娘亲去世后，她在府中无所依，又是女儿，继母克扣的厉害，她极少能见到荤腥。赵灵将身上满是西红柿酱的直缀脱下，换上一身女装，出门去了。前面的街上有一家卖卤肉的百年老店，名叫“张三卤肉店”，赵灵经常过来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