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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再也不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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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口棺材前,脸上已经被泪水湿透。她握紧了拳头,看着棺材里放着的一个画像和一个玉佩。画像就是她和落一翔站在一起的画像。玉佩就是落一翔一直佩戴着的镇魂玉。第一口棺材里,她最后的结局并没有死,落一翔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了她七七四十九日,然后镇魂玉里的精魂打入了她体内,勉强保住了她仅剩的一魂一魄。她能勉强或者是落一翔用自己镇魂玉和心头血勉强留下的。作为地府的阎君,没有了镇魂玉就等于少了守护他的东西。这是历代阎君出生时就有的玉佩,随着他一起长大修炼,镇魂玉中没有了精魂便要重新开始修炼,他作为阎君连一个普通鬼差的发力不如,根本无法统领地府,所以最后,落一翔带着她离开了地府。成欢颤抖着双手拿起那副画啊,泪水打湿了那副她和落一翔的画像。她记得当时他抱着仅剩一魂一魄的她说:成欢,只要我在,这世间就没人能伤你。天地不容你,我就逆天,世人说你是妖孽,我便为你与世人为敌。这世间,所有人都会抛弃你,我不会。只要我还在,我便会永远陪着你,哪怕你永远记不起我是谁,哪怕你的怨气永远不消,你要报仇,我便帮你报仇……之后,世间再也没有阎君落一翔,只有为成欢收集魂魄的落一翔。八口棺材铺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那时候,落一翔带着一魂一魄的成欢在这个镇子开了这个八口棺材铺。门口牌匾上:不殓死人,只殓魂魄。就是他自己亲自题字。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落一翔为了这个叫成欢的女人与天地为敌,做着天地不容的事。成欢若不是落一翔用他的心头血护着早已魂飞湮灭,如今即便用镇魂玉的精魂勉强支撑着一魂一魄,可终究随时都会灰飞烟灭。为了收集她四散的三魂七魄,落一翔把自己仅剩的十分之一法力封印在这本殓魂册上,但凡沾染过成欢气息的魂魄都会出现在这本殓魂车上,然后他不会用法力让对方死不瞑目,然后让对方出卖魂魄来交换。为了帮成欢收集她的魂魄,落一翔果真与天地作对,不顾一切。成欢抚摸着冰冷的镇魂玉,把玉佩攥入掌心。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殓魂册上会出现那些名字。所有的一切如同一场梦,可她却在这场梦中执迷不悟。这个男人为自己付出一切。她整整喝了落一翔七七四十九日的心头血,一碗心头血消耗他一万年的法力。她踉跄的走出后院,呆呆的站在八口棺材铺的大厅里。她双手颤抖着抱着从第一口棺材里那出来的东西。她再也没有勇气打开第二口棺材。她在原地呆滞了片刻,如同疯子一样踉跄的冲到柜台,她在柜台后面的柜子上找着殓魂册。当时她翻遍了柜子,放在柜子上的殓魂册已经没有了。她不死心的翻找着,一遍又一遍。殓魂册是落一翔用法力封印的,只要殓魂册还在,落一翔说不定还活着。不管她在曾经放殓魂册的柜子翻找了多少次,再也找不到殓魂册。下一秒,她如同捂住的孩子,抱着那玉佩和画像嚎啕大哭,嘴里呢喃着:“你不是说就算这世间所有人都抛弃我,你都不会抛弃我的吗?没有了你,我还活在这个时间有什么用!落一翔,你这个骗子,我不想知道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即便你只能以猫的形态陪着我,我都没关系的,只要你陪着我就好。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正当成欢抱着膝盖哭的无助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成欢的头顶响起:“成欢,你还想知道你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成欢听到这个声音,蓦的抬头。就是送落一翔尸体来的老者。她猛的起身,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急声的喊道:“你能把他送来,你肯定知道救他的方法的,是不是!他是阎君,他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那老者慢慢的推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许久才幽幽的开口:“成欢,在他魂飞魄散之前,他和我说,亏欠你的终于还清了。”

成欢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紧握着玉佩,心痛的不能自已。“你听说过猫有九条命吗?”

那老头幽幽开口,没有去劝慰成欢。成欢满脸泪痕的抬头,抬头的一瞬间,她看到这老者比她之前看到的好像更老了了十岁。似知道他在想什么,那老者苦笑着说道:“我就是那一个曾经被落一翔打入你身体的精魂。既然你已经记起了第一世的记忆,我想你应该是知道我是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灭的,我变成这样是为了救落一翔。”

他目光落在成欢的脸上,摊开手像成欢那她手里的玉佩。成欢攥了攥玉佩,犹豫了下,最终把玉佩递给他。当玉佩回到他手中,原本黑沉沉的玉佩一瞬间变成了澄净的墨绿色。他苍老干枯的手轻轻抚摸着玉佩的表情,继续淡淡的说道:“他为了你与天地作对,为了你弑父逆天,为了你,魂飞魄散。他的万年道行为你一夜之间尽散。成欢,他亏欠的真的已经还清了。为了能救你,他自愿变成了猫,只因猫有九条命,能在你不甘心,怨气未消后,你再次魂飞魄散时能救你。那八口棺材是他为救你用八条命换来的。一个棺材葬着他一条命。他每一次救你,都会要求我抹掉你所有的记忆。他不想你想起过往的一切,只想要你单纯的活着,不想你带着过往的包袱。可是,你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辙,你与莫成宇之间的纠葛永远都解不开。这一次,他终于给你解开了和莫成宇之间的纠葛。”

听到这里,成欢猛的拉住了他:“你和我说这些你肯定是有办法救他的是不是,我知道,不然你不会在这里和我说这么多废话。”

那老者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幽幽的说着:“成欢,你为什么不问我,他到底亏欠了你什么呢?他为什么一直说亏欠你的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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