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那个小柔姑娘，她是长生门的人吧？”

“大人英明！”

捕头戴脸上的神情极度震撼。此时他看向张长生的眼神，不啻于看着一尊无所不知的天神。小柔姑娘的演技，明明是那么的完美，竟然还是被看穿了。捕头戴立实在想不通，张长生究竟是怎么看出破绽的？最后他只能将一切归咎于钦天监的天师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一切的阴谋诡计在对方面前都无所遁形！其实张长生哪有那么厉害？他只是凭自己的直觉判断小柔姑娘有问题。稍一试探，果然让他猜中了！张长生冷冷的道。“和我详细讲讲这个小柔姑娘。”

捕头戴立不敢有任何隐瞒，开口说道。“长生门的八大外堂，蜂麻燕雀，金评彩挂，小柔姑娘是彩字堂堂主的贴身婢女！”

张长生闻言，冷哼一声。蜂麻燕雀，金评彩挂，江湖上的八大骗子流派，代表了鸡鸣狗盗之辈。长生门的八大外堂用这八个字，还真是臭味相投。金评彩挂，其中的“彩”，走的是魔术戏法路线。变戏法，变魔术，瞒天过海。刘家老宅的杀局，的确像一场大型的瞒天过海魔术。捕头戴立又继续说道。“彩字堂的堂主邓谦，他很少现身，我只见过他一，两次，其余都是小柔姑娘代表彩字堂与县衙联系。”

“青阳县衙里藏着多少长生门的妖人？”

“不多，除了小柔姑娘之外，另外还有三个妖人。”

“他们实力如何？”

“实力不强，与小人在伯仲之间。”

“怎么会这么弱？你莫非在欺瞒我？”

张长生眼中爆射出精光，厉喝一声。捕头戴立吓得浑身颤抖，连忙道。“不敢不敢，小人绝不敢欺瞒天师大人，小人说的话句句属实！那些长生门的妖人大概是担心被钦天监的天师大人们看出端倪，故而不敢派遣高手潜伏在青阳县！”

张长生没说话，他居高临下，用冰冷的眼神审视着捕头戴立。其实，捕头戴立所说的，张长生早就想到了。长生门的妖人苦心积虑设下的这么一个杀局，不可能留下太大的破绽的。他们如果派遣高手潜伏在青阳县，那就是最大的破绽！一旦高手的身份被前来的钦天监天师发现，杀局就暴露了，他们的谋划就前功尽弃了。所以，长生门彩字堂不仅不会派高手潜入金沙县衙，他们的大部队还会远离金沙县，尽量不引人注意。张长生在心中暗道。“这倒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目前不用担心长生门彩字堂的威胁！”

张长生又看向捕头戴立。这家伙被彻底吓住了，不用担心他会再说谎话。张长生冷冷的道。“你还知道什么关于长生门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捕头戴立竹筒倒豆子般，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说了一遍。他甚至还详细描述了小柔姑娘如何在床第之间收买县令汪卫。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活色生香！全程无码！让捕头戴立没想到的是，张长生听得很认真，甚至还询问了其中一些细节。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张长生终于榨干了捕头戴立知道的一切。捕头戴立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完，他知道，自己的小命也走到尽头了。捕头戴立脸色灰败，仿佛一摊烂泥般瘫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厉害。他几次哆哆嗦嗦的开口，想要求张长生放他一马，最后又把话吞了回去。他心里很清楚，事到如今，张长生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这个时候，张长生开口了。他的语气依然冰冷。“戴立，你勾结长生门的妖人，十恶不赦！今日我杀了你，是你罪有应得！”

张长生顿了顿，又缓缓的说道。“不过看你有悔过之心，又提供了不少关于长生门妖人的消息，你死之后，我会说你是被妖邪斩杀，为国捐躯！”

捕头戴立一愣，旋即回过神来。他大喜过望。挣扎的爬了起来。对着张长生不停的磕头。“多谢天师大人，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来世必当结草衔环相报！”

捕头戴立，肯定是要死的。可他怎么死，这里面就有大讲究了。如果是按照真实情况汇报。捕头戴立勾结长生门妖人，谋害张长生不成，反被张长生斩杀。那么。捕头戴立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他虽然死了，他的罪却不会因此而勾销。勾结妖人，罪同谋逆，诛九族！捕头戴立80岁的老娘，刚刚成年的儿子，还有他的结发妻子，以及家里的一众亲眷，全部都要死！而如张长生现在所说。捕头戴立是被妖邪所杀，为国捐躯。那就不一样。戴立死后，他的家人非但不会遭到清算，朝廷还会给予大大的优抚，保证他们以后衣食无忧，捕头戴立刚成年的儿子说不定还能有个好的前程。一正一反，两个不同的说法，结果是天差地别！也难怪捕头戴立会如此激动，甚至把要杀他的张长生当成恩公！张长生的眼神依然冰冷而理智，他并没有被捕头戴立的感激涕零而打动。他淡淡的道。“你先别着急感谢我，我是有条件的！”

“好好好，天师大人，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小人我一定配合！”

“好，首先，你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呃……捕头戴立一愣。他想过无数种张长生可能提的要求，唯一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要求他脱衣服。但很快，捕头戴立回过神来。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脱下了身上的衣物。张长生换上了捕头戴立的衣服，又把他自己的代表见习天师衣服递给捕头戴立。“你把我的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