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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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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开始,沧州降水减少,大旱三年,第四年降水,突发洪涝。”

“是你进京,一纸诉状将端亲王告上了朝廷。是又不是?”

赵晓安吃吃笑着,每笑一声都觉得浑身酸麻,疼已然不占上风,因为从头到脚无处不疼。“怎么?”

赵晓安声音沙哑,说话费力,要仔细听才能勉强听清他在说什么,“谢大人觉得我不该告?”

谢丞赫没有笑,只是看着他:“端亲王贪腐案牵连甚广,整个沧州从上到下无不贪污腐败,导致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这样的沧州,这样腐败的官僚体系,却出了你这么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刺史,难得啊。”

赵晓安唇角往上翘,牵扯着脸上错综复杂的刀伤流出血来:“难道我今日沦落如此地步,就是因为二十年前为百姓谋福祉了?”

“谢大人,您不是最为忠君爱国,最为爱民如子吗?怎么?难道我做错了?”

谢丞赫拳头紧了又紧,指甲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点儿疼:“端亲王被分到封地不过一年你就去了,若是他要大行贪腐,会不算上你?”

“为什么你在沧州的任职记录全都不见了?除了中书舍人之位,吏部根本查不到你这个人!”

“你的家人在哪里?吏部连你的老家都找不到!”

“你明明常驻京城,名下却没有地契房契,甚至没有在京城任何一家柜坊存取过银两!”

“沧州大旱三年,收成锐减,闹过饥荒,可到底有余粮,为何第四年大雨一来,什么都没有了,直接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三年大旱,堤坝没有负担,年年修整,为何第四年一场大雨就能把它彻底击垮?”

“赵晓安,你到底做了什么,还要我一件件说出来吗?!”

谢丞赫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房间内,嗡嗡作响,赵晓安费力地抬眼,这才认认真真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不错。”

赵晓安终于开口了,“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三年旱灾,朝廷拨款赈灾,沧州官府将银两全都换成铜钱,发给了百姓。”

“我与粮商勾结,将朝廷发下的精米换成谷皮,熬煮施粥。”

“粮商将精米带到其他地方,兑换成糙米带回,以精米的价格再高出五倍不止,卖给百姓。”

“然后,三七分账。”

谢丞赫的涵养使他不能破口大骂,只能咬牙切齿:“如此一来,朝廷赈灾的粮食和钱就全都让你们中饱私囊,但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不能说你没有赈灾。”

“不错。”

赵晓安得意地扬眉,“钱粮到手,账本干净。”

“那堤坝呢?”

赵晓安咂巴了一下舌头:“这一旱就是三年,堤坝根本没用,朝廷年年拨款修整检查,为什么我不能拿?”

“谁能想到那场雨那么大,直接将堤坝冲垮了?”

“至于粮食……全都掌握在粮商手里,那场大雨来得突然,粮商也被冲走了,官府没有余粮,自然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没了粮食,死人又太多了,我便知道没辙了,做了假账,栽赃了端亲王。你便说我是恶人先告状吧,呵呵。”

谢丞赫忍无可忍,猛地站了起来:“到了现在你还满嘴谎言?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二十六年前,高祖重病,膝下三子夺嫡,其中端亲王最得倚重,所有人都觉得端亲王会是最后的赢家。”

“然而先帝突然崛起,背后是幽州十二卫,强势夺嫡,御前逼迫高祖写下退位诏书。”

“高祖最后的挣扎便是将端亲王分封到沧州,叫他永不回京,以此保全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的性命。”

谢丞赫盯着赵晓安肩膀上的一块烫疤,那块疤早已经愈合,不细看的话甚至分不出和正常皮肤的区别,并不是裴安楠的手笔。“幽州十二卫都统,领兵三万包围京城,一人一马率先杀入皇宫,浑身上下除了肩膀被刀剑刺穿,再没有一处伤患。”

“你为了隐藏身份,连烫掉刀疤的招数都想得出来,真是煞费苦心!”

赵晓安直视着谢丞赫的怒目,良久,率先挪开视线,低下头去。“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他眸色幽暗,阴沉可怖,“怪道陛下说,你会发现,你一定会发现……”他口中的陛下显然不是裴安楠。谢丞赫后背发凉,仿佛透过赵晓安,能瞧见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正在幽暗处注视着这一切。二十六年前,赵晓安作为幽州十二卫统领,率兵增援先帝,帮他拿下皇位。可是以逼宫手段得到皇位的先帝根基不稳,饱受非议,而他的哥哥端亲王虽然远在沧州,却声望极高,叫他难以望其项背。为了彻底掌控局势,先帝派遣赵晓安出任沧州刺史。为此,他烫掉了刀疤,改头换面,来到了沧州。“三七分账,我三他们七。”

赵晓安阴恻恻地笑着,却没了刚才的虚伪和贪婪,“为的就是让他们在账本上虚构账目,将沧州官员系数囊括。”

“我不知道旱灾会持续多久,但持续的越久,就对我越有利,因为时间越长,他们就越不会怀疑我。”

“毕竟谁会想到,陛下会派一个亲信来吃这样的苦呢?”

“我尽职尽责,负担所有苦活累活。只有这样我才能直接接触粮食和银子,还有那群粮商。”

“哦当然,还有堤坝。”

“三年修坝,我每次都会动些手脚,只要一场大雨,就能将所有的粉饰太平冲垮,露出我精心布置的罪恶。”

“我一直都在等这场雨。只要堤坝一垮,我就可以顺势埋葬那些和我做过交易的人,只留下他们模棱两可的账本,死无对证。”

谢丞赫浑身颤抖,双目红得好似泣血!他恨不得现在就将眼前这个草菅人命之徒杀了祭天!“那百姓呢?”

他的声音哽咽,好像喉咙被谁掐着,浑身的血液都凝固停滞了。赵晓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反而笑了:“百姓?”

“在皇室斗争中,谁管得上百姓?”

“死得人越多,越凄惨,才越能彰显端亲王的昏聩乏力,才越能体现亲自赈灾的陛下,是真正的仁君!”

“你不是也这么想么?”

赵晓安突然狰狞着狂笑起来,“你不是也对陛下忠心耿耿,觉得陛下是世间少有的贤君么!”

“二十年前你还是沧州的灾民,是陛下将你带回来,看看你现在!好风光的国师!”

“陛下根本没指望你能成才,也不需要你成才。你活一天,以沧州灾民的身份存在一天,这天下人就能记得陛下的仁慈!”

“只是你太聪明了,太聪明了……”赵晓安的伤口崩开,他却浑然不觉,一双鹰一般的眼睛闪着骇人的精光:“若不是裴安楠,若不是那个妖女,你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

谢丞赫怒目逼问,他没想到会从赵晓安的嘴里听到裴安楠三个字。“你不知道?”

赵晓安微微讶异,旋而爆发出狂笑,“你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我还以为她是拿这件事将你拉拢过去的,没想到你居然不知道!”

“看来洁身自好的谢大人也逃不脱那妖女的手掌心,我真想知道一向自诩清高的谢大人,是如何说服自己投诚她的!”

赵晓安说得话毫无逻辑,前言不搭后语,是不是便从喉咙里挤出诡异阴森的怪笑,看谢丞赫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笑话。他疯了,彻底疯了。谢丞赫想起他这些日子查到的东西,静静盯着赵晓安发狂。赵晓安没有妻女,可幽州十二卫统领有。二十七年前,幽州突然出现匪患,十二卫统领的妻女在探亲路上被劫,生死未卜。而后,先帝就有了十二卫作为坚实的后盾,而幽州的匪患,正如莫名其妙出现一般,莫名其妙消失了。大约赵晓安也没想到,自己一受制就是二十七年,或许到了现在,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为了再没见过面的妻女,还是真心效忠先帝了。不知道等了多久,眼见着天色暗沉下来,裴安楠才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那脚步声稳健,一如那人一般,一步步走得扎实而缓慢。黄昏的光洒在谢丞赫脸上,他看见裴安楠在夕阳下,浑身熠熠闪着光,一时间有些放松。他手里握着一柄长剑,从来没用过这东西,连拿着都颇感费劲。可剑身滴着血。“谢师。”

裴安楠迎上去,伸手扶住谢丞赫,声音低沉,“累了便歇歇吧。”

剑从手中滑落,惊动一片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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