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

他说完便拉开车门上了车，绝尘而去。九号会所，高级包房里，历景阳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事，顾墨宸在一边灌着自己喝酒。裴望舒看着脸色暗沉的顾墨宸，他觉得气氛怪异，这丝毫影响不到历景阳，但是却让他如坐针毡，“顾总有什么烦心事么？”

顾墨宸没有理他。倒是历景阳转头看了一眼顾墨宸，随即道，“可能是发情了得不到发泄，去给他找两个姑娘。”

裴望舒觉得历景阳说得有道理，顾墨宸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但是这几天好像是没有了，正打算起身去叫，却听顾墨宸凉凉地道，“裴律师是不是跟着厉总时间久了，声色犬马，连官司都不会打了？”

裴望舒的脚步顿了顿，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感觉到了顾墨宸在嘲讽他，但是他出道以来，只输过一场官司……而且那件事不是被历景阳压下去了，顾墨宸才回来没多久，应该不会知道的吧？没有人接话，顾墨宸这才抬起眼，继续道，“连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都不如，你是怎么做厉总的首席律师的？”

话虽然是对着裴望舒说，但是他看着的人，却是历景阳。历景阳扶了扶眼镜，合上了电脑，这一会终于是明白了男人的意思，“秦安宁跟你说了什么？”

“你怕她跟我说什么？”

顾墨宸反问道。“没什么。”

历景阳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卓然知道么？”

顾墨宸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想揍人。历景阳摇了摇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裴望舒觉得自己呆在这里有点多余，但是更多的还是尴尬，他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开口道，“听说前两天，九号会所又让所有的女员工提交了自己的生日时辰，这次听说有一张名牌被血染红了，我去看看。”

“怪不得连官司都打不赢了，原来已经开始迷信上这些。”

顾墨宸瞥了他一眼。裴望舒干笑了两声，“看热闹而已。”

说完也不等两个人再说什么，赶紧起身出了门。顾墨宸越看历景阳越生气，裴望舒前脚刚走，他后脚也就离开了。第三个晚上，还是同样的梦，同样的男人，这一次秦安宁觉得自己依旧不受控制，但是似乎是更不受控制的是她自己的迎合。早上醒来，秦安宁觉得自己虚弱到了一定程度，甚至连爬都爬不起来，唯一的好消息是，她接到了孙叔打过来的电话，说医院通知他们，费用可以再延缓一个星期。她知道，这不是过历景阳欲擒故纵的把戏，只要他还有兴趣，就可以不断地延长或者缩短这个时限，吊着她。她趴在床上，头晕目眩，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昏迷还是在睡觉。她也微微有些可怜自己，如果她就这样死了，或许也不会有人知道。迷蒙中，她似乎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他的手很凉，让她略微有些清醒。“女人，你还真不错。”

男人淡淡地出声。声音似乎很熟悉，但是听起来很遥远，秦安宁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经历了三天还没死，应该是我命定之人了。”

那声音又道。这一下秦安宁想起来了，“你是……顾墨宸？”

她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到虚无。但是男人还是听清了，“顾墨宸？我可以是他。”

“你不是他？”

秦安宁皱了皱眉。“怎么，不是他让你很失望？”

那声音低低地笑着。秦安宁再也睁不开眼睛，只是觉得那笑声越来越远……历景阳有些躁郁地看着面前的医生，“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也不知道？你还想不想在滨海混了？”

他让医院通知秦家交钱的时间可以暂缓，可是那女人却突然消失了，被发现然后送到医院之后就是这副模样，说是床上有一大滩血，但是整个人身上找不到伤口，可是那副模样，又明明是失血过多的症状。顾墨宸和宋卓然出现的时候，就见到历景阳在对着医生大吼。宋卓然好看的眉头慢慢地聚在一起，她很少见到历景阳失控，更何况是为了一个跟他们向来没什么交集的女人。“历总，我们会给秦小姐再做更详细的检查，目前初步怀疑可能是流产造成的大出血……”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历景阳眯了眯眼，他对这些原因根本不感兴趣，他只是想知道，她会不会死。但是医生的话，落在顾墨宸和宋卓然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意味。宋卓然的脸色苍白得难看，但是还是看向历景阳，“景阳，秦小姐没事吧？”

历景阳转过头，几秒钟，面色便恢复了平静，“不知道，暂时应该死不了。”

宋卓然还想问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又觉得场合不合适。顾墨宸看了医生一眼，医生会意，也巴不得赶紧离开，转身便向病房走去，“卓然不好意思问你，那么我替她问你，如果秦小姐真的是流产造成的大出血，那孩子应该不是你的吧？”

宋卓然咬着唇，紧紧地盯着历景阳，生怕错过他说的哪个字。“你明知故问。”

历景阳有些不耐地看了顾墨宸一眼，“那样的女人爬上我的床，我也没兴趣。”

说着他顿了顿，“我带卓然先走了，你既然那么闲，就等她醒了，问问她孩子是谁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宋卓然的脸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历景阳说不是，那就真的不是，她仰头看向顾墨宸，“墨宸，跟我们一起走么？”

顾墨宸单手落进西裤的口袋里，转头透过窗子看着病房里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

宋卓然皱了下眉头，顾墨宸才刚刚回国没多久，但是已经是滨海市排在第一位的钻石王老五，想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多得是，他犯不着……她耐了性子，又道，“墨宸，秦小姐之前有男朋友，只不过刚刚分手，可能怀孕了不想张扬，自己在家吃堕胎药才会这样。”

顾墨宸明白宋卓然话里的意思，只是并没有搭茬，“景阳说他带你走，你再不去，恐怕他要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