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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寻找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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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猫推着饭车的动作慢了点,等到了相邻的牢房,还给多添了一勺饭,这么会儿功夫,将这些人的对话都收入耳中。她先前看了柳舒畅让柳小东送过来的验尸单的誊写,上面说了这李大力的死亡时间,是在送到北镇抚司六个时辰之后,也就是说在当日的晚上死的,当时只有这几个人关在一起,但是因为当时北镇抚司的人检查了发现死者是毒发身亡,那毒药分量刚开始不显,会在后面爆发,而推测中毒的时间,刚好就是在茶楼的时候,所以,才会怀疑到茶楼那里。但是陆小猫确信,当时她看了这李大力的面相绝对还没中毒,她陆氏茶楼也绝对没有下毒。那么,对方就是在离开之后的半个时辰内被下了毒,可那时候,跟这李大力待在一起的,也只有这些人,那些女眷怕是也没时间遇到这李大力就死了,所以……杀李大力的人,必定在这几个人之间。可凶手……是谁?又为何要杀李大力?一般来说,兄弟相残,要么分赃不均;要么,就是为情,再就是仇杀。不过先前看这几个人的相熟程度,应该不是有仇,这也就排除了。陆小猫来这里之前,是偏向分赃不均,毕竟这李大力是老大,自然分得多,也就让手下怀恨在心了。可如今听到这个大嫂,陆小猫忍不住动了心思,这人说的“当时大嫂怎么嫁给大哥的你不知道啊”,这就有能琢磨的地方了。陆小猫有种预感,若是知晓了这一点,怕是这个凶手也就露出一半了。只是她如今女扮男装是男子,是不可能进入女牢房的,所以……她只能另想办法了。陆小猫晚上替老衙役守夜,老衙役倒是也没客气,只当是陆小猫想表现一番。于是,等后半夜整个牢房都睡得差不多的时候,陆小猫悄无声息地去了这几个人隔壁的一间空牢房里,无声无息呆在里面。等到差不多后半夜的时候,终于有人没睡着憋不住了,“……喂,你说大哥怎么得罪那陆氏茶楼了?赔了银钱还不够,竟然还给毒杀了?他图什么啊,如今自己的性命也赔了进去,多不值啊。我怎么都想不明白,难道……他是因为大哥当时揍了他?”

“这我哪儿知道啊,睡吧睡吧……不是都已经找到凶手了?”

“你怎么还不明白啊?我怀疑……是我们之间有人杀了老大啊。”

“卧槽,你别吓唬我这大晚上的!”

“你想啊,对方没仇没怨的,怎么可能动手啊,傻子才会再把人送进北镇抚司还要杀人的,所以……你说我们之间,会不会有人……”那人不知道又压低声音说了什么,那人抖了抖,赶紧道:“别胡说了睡吧睡吧。”

陆小猫没听清楚,只是她几乎是确定了,看来这几个人之间,果然有嫌隙。只是人还未死之前并未想到大到这个程度……既然确定了,那么她倒是想到证明到底是谁的办法了。陆小猫翌日再前来一个牢房接着一个牢房的打饭时,到了这几个汉子的牢房前时,等所有人站起来,排着队开始等着时,她突然不经意的来了一句:“说起来,隔壁女牢房那几个刚进来的女犯人是你们的家眷吧?”

果然,陆小猫这句话一落,那几个汉子就茫然地抬起头:“是啊,这位官爷,可是怎么了?”

陆小猫早先去女牢房那边逛了一圈,用了一根簪子得到了那位黑脸老大的娘子他们口中大嫂的名字,状似无意道:“哦也没什么,那个月娘是你们的大嫂吧?也是个痴心的,昨个儿竟是为了你们老大自杀了,还挺……”她话未说完,抬头像是不经意那般瞧着众人,就看到几人脸色都变了,只是那许老三动作最为出格,手里的碗咣当一声直接砸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块。随后像是疯了一样开始要往外冲,被反应过来的几人赶紧拦住了:“老三!老三你做什么?”

陆小猫像是被吓到一样,用木勺敲了敲:“干嘛呢干嘛呢?想造反是不是?”

那几个人死死摁住了一脸惨白的许老三,就看到那人整个人摇摇欲坠的,还在努力挣扎着,被捂住了嘴还嘶吼着什么,陆小猫深深看了那许老三一眼,几乎是确定了,怕是那黑脸老大就是这许老三下的手。她这才开口继续道:“不过好在牢头发现的早,已经救回来没事了……你们放心吧。”

几人一脸懵逼,显然还没从这大起大落中回过神。陆小猫却是不管他们了,转身推着饭车离开了,只是压低的帽子下,一双美目盈盈如水,狡黠灵动。看来果然是让她猜对了,这件案子的起因果然是为情杀人,只是这许老三与这月娘之间,倒是有什么?想到先前那几个人欲言又止的话,陆小猫猜测很大可能是这许老三与这月娘是一对,被这老大横插一脚给抢了,不过因着某些原因这许老三不敢有怨言,只是中间又因为某个理由,这许老三忍不住了了,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弄死那黑脸老大。只是不巧,正好赶上了她发现这几个人不对劲将他们给告了,弄到了北镇抚司,人刚好死在了北镇抚司闹大了。既然如今知道幕后真凶是谁,现在想要将陆二从北镇抚司弄出来,就要让许老三亲口承认,且让他心甘情愿认罪伏法,否则,那正指挥使,怕是不会认,陆二依然放不出来。不过这倒是也难不住陆小猫,她按照先前的办法,这次换了一个金簪子,找到女牢头,也不牵扯到,就是让她偷偷提出了那月娘,陆小猫三言两语一诈,这月娘胆子很小,果然就说了。她先前猜的的确是猜对了一半,这月娘与许老三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不过先前这月娘被她父母给许配给了别家,许老三一怒之下就出去闯荡了,结果就跟了那黑脸老大,对他也颇为照顾。只是后来行骗到一处,竟是刚好遇到了已经死了夫君被赶出家门的月娘流落街头,许老三就将月娘给带了回去,许老三本来是决定娶了月娘的,只是没想到,那黑脸老大也看上了月娘的花容月貌,还未等许老三开口,当晚上直接就欺负了月娘。等许老三翌日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黑脸老大直接就坑了许老三,直说他不知是兄弟的人,这黑脸老大对许老三当初有救命之恩,他最终只能认了。月娘不喜这黑脸老大,但是已经如此……只能认栽跟了黑脸老大。可偏偏过了几年,这黑脸老大并不是只有月娘一人,对月娘也不好,随着月娘不喜他,对他冷淡,动不动就打骂。许老三看到了就会拦着,后来这黑脸老大直接骂了他们是不是有一腿,月娘怕连累许老三,就不跟他说话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许老三生出了弄死黑脸老大的想法,他家里以前是赤脚大夫,懂一些药草,这些年装死骗人也就是许老三弄出来的方子,他还知道另外一个慢性毒药的方子。他们来陆氏茶楼之前,许老三是想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想让黑脸老大死了之后讹一笔银钱,随后带着月娘远走高飞,可未曾想,遇到了陆小猫,根本没机会动手。于是,在走出茶楼之后,刚好被锦衣卫给逮了,于是许老三刚好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按照原先的计划嫁祸给陆氏茶楼,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幕,黑脸老大死在了北镇抚司,陆二被抓。月娘全程都不知晓,但是黑脸老大一死,她就猜到了,被陆小猫一诈,也就什么都说了。陆小猫让女牢头将月娘带了回去,这才回去了,想办法单独将许老三提了出来,以月娘已经什么都招了让许老三交代画押,拿着许老三亲笔写下的认罪状,为了防止许老三翻供,陆小猫拿着许老三的画像,专门一家挨着一家去寻了药铺,果然在其中一家,寻到了许老三买的那些药的记录,誊写下来,一起作为证据,让柳小东交给了柳舒畅。随后,陆小猫就从刑部的牢房离开了,崔衙头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柳舒畅拿到罪证,办事效率倒是够快,毕竟虽然这正指挥使想给柳舒畅点麻烦,但是,对于这种证据确凿的东西,他还不想闹大,只能痛快的放人。陆二在北镇抚司关了多日,他出来时,陆小猫并未出现在北镇抚司,等过了一条街才带走了陆二。陆二这两年一直在陆氏茶楼,还真没被吓得这么狠过,抱着陆小猫就哭得一塌糊涂。好在有柳舒畅照应着,他并没受多大的罪,不过如今陆二却是留不得了。义父失踪未归,她甚至不知义父此刻是生是死,留陆二在京城,到底是不放心。陆小猫将早先拿出来的一部分银子交给了陆二,以陆二先去别的镇子给他们打点为由,将陆二给哄骗走了。等送走了陆二,陆小猫再次去找了柳舒畅,她必须想办法进入锦衣卫,只有如此,她才能接着锦衣卫的能力,知道义父到底落在了谁的手里,但是毫无意外的,柳舒畅拒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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