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个，……。”

“十三个。”

“看来现在形势很严峻啊，二十四小时内，管控局的人就处理了起码十三起灵异事件，如果将其换算成全国，那每天起码要处理上万件灵异事件。”

“就这管控局还能维持现有的社会秩序不崩溃，不愧为官方势力！”

“算上原有的两枚符文，现在我一共可以点亮十五枚符文，是时候找本新的秘籍练练了。”

罗素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接着在湖边钓了一会儿鱼。

过了会儿，太阳逐渐西斜，他骑着小电驴来到老街区一处略显偏僻的书店。

傍晚，阳光透过古老的屋檐，透过高大的槐树，从树叶缝隙中洒在石板路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石板路上的石板，每一块都带着岁月的痕迹，静静地诉说着过去的故事。两旁的店铺零零散散地开着门，再不复当初的热闹。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幽静的书架带着些许墨香味映入眼帘。

“老板？有没有什么修心的书籍？最近游戏碰到的坑货队友，脾气都暴躁了不少。”

罗素转头看向柜台，向坐在太师椅上的店家问道。

店家身穿朴素长衫，眉髯垂胸，身形精瘦，两眼炯炯有神。听到罗素的问询后，小心翼翼的将书本放下，言行举止间展现出对学问尊敬和追求。

“小哥想修心啊，不知想要道家典籍还是佛家典籍？”

正说着，店家起身到书架上为罗素找起了书籍。

罗素略显好奇的问道：“这二者有何区别吗？”

店家闻言一愣，再次扭头看向罗素，片刻后笑呵呵的回道：“没啥区别，修心这种事不看书，看人。”

“无论书写得如何天花乱坠，都没用，还得看自己能领悟并实现多少。”

说着，店家从书架顶层拿出一本线装版《西游释厄传》，递给罗素后说道：“一般的心经估摸着你也看不下去，买回家只能吃灰。”

“这本书可以多看看，没看明白还能看看那些神鬼故事，但别只盯着那些神鬼故事看。”

罗素接过书，心中想道：“也不知道十五枚符文够不够点化，要是连西游记都不行，那道德经，金刚经之类的更悬。”

这般想着，罗素问道：“店家，这本书多少钱？”

“诚惠九十八元，这可是我亲自抄写的孤本。”

罗素一边扫码付钱，一边吐槽道：“店家，你不还活着吗，怎么就成孤本了。”

店家笑着回道：“你这小鬼头，抄书太麻烦了，我不抄了这不就成孤本了吗？”

怀中揣着书，罗素坐上小电驴向着远方骑去。

傍晚的夕阳下，罗素在老街附近租了一栋房子，看着面前独栋的带院子的三层民居，罗素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没办法跟预想中的郊区四合院比，但胜在方便快捷，而且四周居民也不多。

简单收拾了一下，罗素在桌上放下刚买的《西游释厄传》，接着在一旁将卷轴摊开，抚摸着轴体上点亮的十五枚符文，在丝绸卷面上写下：

怎么提升精神意志。

顿时墨迹散开，十二枚符文化作两道红光，一道略显暗淡的红光将一旁的《西游释厄传》包裹其中，另一道更加强烈的红光直接射入罗素的脑海中。

书籍在红光的包裹下逐渐化作一幅人物画，紧接着画作无风自燃，在红光中化为灰烬，而罗素的脑海中一幅以自己为主角的西行取经图逐渐显现。

为首的唐僧是罗素的模样，身后有着四道虚幻的人影跟随。

与普通僧人不同的是，他绿色的头发杂乱茂盛，脸上抹着厚重的惨白的妆容，身批宝相庄严的袈裟，眼眶四周漆黑如墨，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流着鲜血的大嘴直接裂开到耳根，佛光普照下念诵经文的他显得既荒诞又怪异。

脑海中的小丑盘膝而坐，将其心中诸多杂念压下。

包括一切善念，邪念。

“我靠，西游记里哪来的小丑？”

罗素被自己脑海中的景象吓了一大跳，虽然说自己也是小丑的影迷，可这不代表自己会希望在现实世界看到他，小丑那混乱属性的传染力有多强，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搞什么鬼，自古混乱出逗逼，自己修炼精神意志方面的秘籍是为了保持自我，维持本心，不是来当逗逼的。”

内视自己脑海中盘膝而坐的小丑，看着那阴森的眼眸，越看越觉得瘆得慌。

似乎是发觉了什么，小丑身披袈裟缓缓站起，双手合十念道：

“阿弥陀佛。”

——

“徒弟，你醒了。出了敦煌，西行之路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看着眼前衣着古朴袈裟，手持禅杖的中年和尚，罗素有些蒙，自己不是在租的农家小院里吗？这又是哪里？

“玄奘法师，玄奘法师。”

一位家仆高呼玄奘法师的名号，赶到他二人身前：

“玄奘法师，我家主人因公务繁忙，不便亲自前来，特命小人送来百两纹银，以作路上盘缠。”

“多谢施主，天色不早了，我与徒弟还需赶路，就此别过。”

“法师客气，祝法师早日取得真经带回大唐。”

“玄奘法师，唐玄奘，西游记？”

罗素这才后知后觉，看着眼前消瘦的中年和尚，暗自咽了口唾沫。

玄奘法师看了眼一直呆愣在原地的罗素道：“徒弟，走吧。”

“哦……”

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跟着剧情走是最合适的。

戈壁滩上，烈日炎炎，大地如同一座巨大的烧烤炉，地面上零星分布的砾石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狂风在戈壁滩上怒吼，带起一片沙尘，像是一条黄色的巨龙在飞舞，使得这片土地更加狂野和原始。

“师父，还，还有多远啊。”

不知走了多远，过了多久，天上的烈日依旧高悬。

罗素抿了下干裂的嘴唇，看向毫无变化的玄奘，眼中露出敬佩的神情，果然不愧是独自走遍亚欧大陆的狠人，真特么猛。

玄奘法师回头，看着筋疲力尽面色沧桑的罗素，笑道：“你想回去了？”

罗素点点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玄奘法师好似话中有话。

只见玄奘继续说道：“此沙漠非彼沙漠，此乃见知障也。”

“走出沙漠很容易，只要你心中有所坚持，不为外物所累，没有迷茫便没有黄沙。”

闻言，罗素整个人都呆住了，他这一生平平稳稳，没有曲折，又哪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为之坚持。

半晌后。

罗素实在没什么头绪，于是问道：“师父，还有什么提示没？”

玄奘法师略带疑惑的问道：“这还要什么提示？面相即心相，在我看来你的坚持虽然有点危害社会，但也不该陷入迷茫啊。”

说着玄奘法师递过一面铜镜，罗素看着那熟悉的小丑妆也是被吓了一跳，自己也没反社会人格啊，这就是我内心所想？

这般想着，罗素回忆起之前那一潭死水的生活，回想起修行后的生活，短短两天比自己前二十年还要精彩万分。

罗素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并没有反社会人格，只是渴望精彩的生活。这一点倒是和小丑极为相似，小丑最害怕的事情是被哥谭人民遗忘，也许这才是自己的本我相显现出小丑妆的关键。

但可惜，精彩的生活会带来变数，而社会最渴望的是稳定。

“社会的稳定是牺牲个性带来的，而灵气复苏带来了不同的变数，所以自己才能有机会一窥世间种种。如果，如果有机会能够终止这一切，让社会回到原本的模样，自己会去做吗？”

只是一秒，罗素便摇了摇头。

“虽然自己不会制造骚乱，强行打破社会秩序，但也不会去主动维护社会秩序，一切顺其自然就好，而现在这样就挺好。”

就在罗素承认本心后，原本黄沙漫天的沙漠消失，一条曲折的山间小路浮现，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小路的尽头是几座耸立的山峰。

密林四周的天空传来玄奘法师的声音：

“徒弟，你是贫僧见过最快明悟本性的人。”

“贫僧曾希望带回经书后让大唐人人如龙，但很可惜贫僧失败了。宗教没办法让社会发展，只能给予民众一丝丝虚无的安慰。但见到你后，贫僧知道虽然贫僧失败了，但是有人成功了，因为只有生活在安稳社会中的人才会渴望出现别的变数。”

“简称吃饱了撑的？”

罗素半路插了句嘴，顿时将玄奘整不会了。

“咳咳，你虽不是好人却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贫僧决定了，要是你能通过西行考验便收你为徒，赐你法号，以敬我那迟到数千年才完成的理想。”

声音急匆匆的消失了，像是在躲避什么。

而罗素看着四周的原始森林有些欲哭无泪，这又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