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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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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黑色迈巴赫轿车渐渐驶离,向晚转身走进客厅,将餐桌上的碗碟收拾干净,放在洗碗机里自动清洗。她有严重的洁癖,家务上的事总觉得保姆弄得不干净,每当保姆收拾完之后,她又重新收拾一遍,才看得舒服。落在外人眼里肯定觉得她矫情,她感觉这样确实是病。想到刚才云琰所说的希望之城,这是云家所资助的孤儿院,里面的孩子大多数都有残疾,有唐氏综合症,先天性心脏病,脑瘫等,肢体不方便。去年10月份地震,希望之城也收留了不少的孩子,云家这些年一直在做慈善公益,为的就是在天之灵的沈爸爸,飞机失联事件让云妈妈承受不小的打击。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向晚将扫地机器人里的污水倒掉,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休息片刻。保姆刘姐知道向晚有这个洁癖的毛病,向晚所收拾的东西她基本不动。向晚坐在沙发上拿过抱枕,半趴着刷着手机。今天是星期天,血液科医生不上班。骨髓穿刺结果还没有出来,但等待结果的同时,她又感觉特别煎熬。不知道这一次骨髓穿刺的病情,是否得到更好的控制。万一控制不住,白血病加重,向晚不知又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未知的恐惧。哪怕是生活一团糟,她还是要笑着活下去,因为人间的芳菲还没有见识完呢,她不想悄无声息地死去。或许前方的路她早已经看不清了,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云琰说她整个人变得特别锐利。确实是改变了之前的委曲求全,这些年,踉跄清冷,她都习惯了内心的孤独,可偏偏非要打破这份孤独。要不是闹离婚,她也不会发现云琰已经爱上了自己,她还觉得他还是把她当替身,她仿佛走不出这样的阴影。云琰柔情似水的眼神,温润如风的笑容,向晚曾经觉得恶心,看着她的眼神痴痴地望着另外一个女人。而现在,向晚能感觉得出,云琰早就不把她当成替身了,她能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地沦陷。可是等他幡然醒悟的时候,她已经患上了白血病,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年。世间的爱恨嗔痴,阴差阳错,从未停息。有些人的情变淡了,而有些人的情变得越来越好,能不能走到最后,便不得而知……向晚收起思绪,继续刷着手机。上次给白血病的患者捐款后,了解到这个小女孩家境贫苦,又身患脑瘫,现如今又确诊了白血病,真是可怜呀。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已经够苦了,老天爷却不放过。向晚打算希望之城回来后,去医院看看这个小女孩,于是她在手机上编辑了一大串文字,发给云琰。云琰几乎是秒回,“好,下午我陪你去,我中午就回家。”

看着微信上的消息,向晚心口仿佛有着层层暖风荡漾开去,云琰如今倒是对她越来越好。再多的不愉快,只要谁先解释清楚,就能往前迈一步,一切不愉快的皆可不提,一边闹得生离死别,一边又如胶似漆,大约就是至亲至疏夫妻吧。中午的日光笼罩下来,将别墅前的芭蕉叶晒得叶子微微卷曲,天空湛蓝如一往上好的翡翠,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纱倾泻了进来,泛起一缕碎影婆娑,把向晚的睡颜勾勒得无限美好。云琰进来时,向晚在沙发上打盹,云琰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顺手拿过旁边的毯子,盖在向晚的身上。若能一直这样守护着她,该多好呀……午后的黄昏里夹杂着一层朦朦胧,在客厅里弥漫开来。看着向晚岁月静好的样子,他只觉得所有的纷纷扰扰,随着此刻的安静消失得无影无踪。眼角眉梢皆是向晚的影子,并没有想过放开她的手,而如今更不会。云琰手指温柔的如一抹清风,抚上她的脸颊,传来阵阵奇异的酥酥麻麻的痒,向晚睁开迷蒙的双眼,见是云琰,伸手挽住他的脖子。两人深情对视,几乎是脸贴着脸,空气里漂浮着彼此之间的暧昧气息,与他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向晚声音慵慵懒懒,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响在自己耳边,“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才中午呢。”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挤了进来,泛起一缕迷离的光影,倒映在云琰的眼底,闪烁着热火如歌的情欲波动,“答应你的事情,我绝不食言。你我仿佛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我是你的老公,心里有什么委屈该向我倾诉,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

向晚手指不安分的在云琰的后颈轻轻画着圈,云琰只感觉体内有一团火焰燃烧到极致。这个女人倒是越来越会拿捏他,明明是凉爽的春季,而且感觉此刻内心无比的燥热,感受年轻饱满女子的身躯让他欲罢不能。云琰情不自禁的去吻向晚,向晚伸出食指点在他的唇上,声音充斥着丝丝魅惑之感,“我身体不舒服……”云琰收敛脸上放纵的笑意,眼神里划过一丝清澈,从向晚身上起来,“这是白天,你想啥呢?”

反向扫兴,谁不会啊……向晚含着轻蔑之色,整理着被云琰弄乱的衣裳,“两个人在一起难道就只有男欢爱的欢娱?云琰,总有一天会厌倦的。”

云琰并没有急着反驳,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含着难以言喻的心事起伏,“向晚。早上的时候我在听到你让我吃完早饭再去上班,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的心理?”

向晚摇头,表示不知,见云琰像是在叙述着一个无限美好的清梦,“这种感觉,上次我走了好远好远的路,前方的黑暗我早就看不清了,不过是苦苦挣扎着罢了,突然有人关心我,问我走得累不累,你说我感不感动呢。”

曾经他觉得分开也无所谓,总是这样内耗,给彼此带来无尽的伤痛,直到后来,向晚突然提出离婚,并且离家出走。云琰才意识到,放不下的始终是他……倒是向晚拿得起放得下,离了他照样能过,她内心强大,会因为一点点困惑而自怨自艾,格局有野心,却唯独太过于清醒。活得太通透,反而不好,有时候适当糊涂一点,也未尝不可。向晚走到落地窗下,静静仰视着窗外碧蓝的天空,“云琰,我觉得两个人过日子是相互成就的,你理解我的不易,我懂你上班的辛苦,还是一个和谐的婚姻,没有必要说抱歉,相逢一场谁也不欠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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