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了？”

噗嗤！工作人员翻着白眼笑了出来，用轻蔑的视线打量他，不耐烦道：“不是，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非得把话说白了才满意是吗？”

江夏倔劲儿上来，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来，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好话。”

工作人员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朝江夏走了两步。“哥们儿，有意思吗？就你穿的这屌丝样儿，你能买得起什么车？你这一身行头，加起来有200块钱吗？”

他转身指着远处，“看到没有，最那边那辆，今天最便宜的一台车，知道多少钱吗？新款5系，四十多万。”

他转身用食指戳了戳江夏胸口，“四十多万，够你在乡下买套房子了，你一辈子都开不起这种车，懂吗？”

“你刚才看的那辆，是今天展出最贵的一台车，840i，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什么概念？你这辈子能挣一百万吗？别说我瞧不起你，什么样的人吃什么样的饭，买不起就别瞎看好嘛？要是碰掉块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江夏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牌，名字一栏写着“洪磊”两个字。“我买不买得起是我的事，你们把车摆出来给人看，还管我买不买得起了？我要是损坏了车部件，你别管我是卖血还是卖肾，我赔就是，你刚刚什么态度？”

洪磊冷哼道：“我就这态度，咋的吧。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什么都买不起，还什么都要凑热闹的穷逼，给我增添工作负担了知不知道？”

江夏指着空空荡荡、没几个观众的展厅，大声道：“工作负担？睁眼看看！都没人来看你家车展，你有什么工作负担？我也没让你招呼我，你上来秀什么优越感？你就能买得起这里的车了？”

他这句话声音很大，顿时吸引了其他工作人员、媒体人的注意。一名梳着背头、穿蓝色西装的主管模样男子快步走过来，低声询问：“小磊，怎么回事？吵什么呢？”

洪磊撇撇嘴，“晟哥，这小子没预约就上展台看车，我看他要伸手摸那台840i，就拦了一下，没想到他还来劲了。”

江夏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心中怒火指数蹭蹭上涨。“什么叫我还来劲了？你要是有种，就跟你们领导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刚才对我说的话！让他听听，究竟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你狗眼看人低！”

洪磊两眼一瞪，就要张嘴骂人，蓝色西装男子急忙拦住他。“小磊，你先去帮他们，这边我来处理，去吧去吧。”

把洪磊支走后，男子上下打量江夏一眼，神色间带上了几分隐藏得很好的轻慢。江夏皱紧眉头，又是这种眼神。这个工作牌上写着叫“陆晟”的家伙，和刚才那个洪磊一丘之貉，只不过表现得比洪磊收敛一些。宝马的展厅工作人员就这素质？只见陆晟双手搓了两下，露出职业性的假笑，“这位先生，刚才如果我的同事有什么做得不妥、招待不周的地方，请您多多包涵，我们今天展厅任务比较重，大家都很疲惫，说话时可能就没太顾忌客人感受。”

“这样，请您回去之后，按正规步骤先在我们官网预约，拿到预约码后，再来参观我们的车辆……”江夏开口打断：“什么意思？他骂我的事就这么算了是吧？连个道歉都没有？这就是你们的工作态度？宝马就是这么培训员工的？”

陆晟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之色，“先生，是你未经预约就擅自闯入展台，我们的工作人员提醒你，也是为你好，万一你哪里不懂，碰坏了参展车辆，对你对我都是件麻烦事不是？”

江夏被他气笑了，转身指着自己过来的地方，“来，你告诉我，你们这儿哪里写着没预约就不能靠近了？有标识吗？有护栏吗？你们自己没做好工作，还反过来指责我不对是吗？”

陆晟举起双手，示意他不要太大声。“你先别激动，这事儿你我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咱们各退一步，都别争执了行不？大家时间都挺宝贵的，就这么算了吧，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江夏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少跟我打马虎眼！把刚才那人给我叫来，今天他必须给我道歉！”

陆晟作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先生，你要是这样，我可就要以扰乱会展秩序的名义，让保安赶人了。到时弄得难看，可别怪我没给你留机会。”

江夏呵呵冷笑两声，点点头。“行，软的不行，开始来硬的威胁我了是吧？牛，你们宝马真牛！”

交涉破裂，陆晟也不再浪费口舌，彻底冷下脸去，抬手叫来两名保安，指着江夏道：“这人扰乱会展秩序，把他轰走！”

两名身高一米八几、五大三粗的保安也很是听话，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架住江夏的双臂，把他给拖出去。江夏一把将其中一人推开，对着周围投来异样目光的路人大声道：“辱骂顾客、推卸责任、做错事拒不道歉，这就是宝马工作人员的素质！大家快来看啊！宝马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