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识琛薄唇一掀，冷眼扫去：“比如？”

那姿态，浑然不觉自己做了什么一般。秦许焕：“这是我和姜迎的合作，轮不到你来插手。”

对此，霍识琛更觉可笑：“如果说我霍氏可以给她更好的利润，凭什么要她委曲求全的跟你签约？”

“你难道不懂契约精神吗？”

“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姜氏签约了。”

霍识琛转头，望向姜迎，“你们签约了？”

姜迎沉吟片刻，摇头：“没有。”

“呵。”

男人轻笑了一声，仿佛在嘲讽什么。秦许焕：“我们今天就是来谈签约的事的！”

“我也是来谈签约的。”

霍识琛理直气壮，“所以我们有区别吗？”

“你！”

霍识琛不理会他，把合同推到姜迎面前，开口道：“这里有份策划书，姜总不妨仔细看看，再认真的做考虑。”

姜迎拿起看了一眼，沉默了下来。不论是私还是公，确实是霍识琛给的策划和利润更好，更高，也更合适。霍识琛又补充一句：“这个策划是霍以汶写的。”

昨天让她加班，写的就是这个策划。姜迎瞬间明白，怪不得今天的霍以汶这么着急呢。姜迎的反应落在秦许焕眼里，一眼就猜到了她的决定。“姜迎。”

秦许焕企图道德绑架，“你该不会是想临时变卦吧？”

姜迎翻了翻秦氏的合同：“所以你坚持和姜氏六四分？”

秦许焕：“当然，这是我能给的最大的利润，你也知道，公司一开始要的是七成，我现在让到四成，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姜迎：“但我记得姜氏要的是七成，而不是你们想要七就七。”

秦许焕：“姜氏现在也算是个新公司，总不能……”姜迎不听他解释，打断了他：“但姜氏不仅出了一半的投资，还有团队技术入股，要七成很过分吗？”

同样是一半的投资，秦氏想要光靠知名度就拿大头，属实是贪心了点。秦许焕一脸了然：“所以我也很大度，给你们六成，我们只占四成。”

“不。”

姜迎婉拒道，“姜氏说了要七成就是七成，多了，少了，都敬谢不敏。”

秦许焕沉着脸：“姜迎，你知不知道现在姜氏的处境？”

“知道啊。”

姜迎莞尔，“姜氏的处境就是，你如果不合作，那我就和霍氏合作。”

秦许焕怒视着姜迎，开口质问：“你特地把霍识琛叫过来，该不会利用他来当成你和我谈判的资本吧？”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会出现在这。”

这倒是实话，只是看秦许焕多半是不相信了。很显然，秦许焕并不相信：“你少跟我来这一套。”

姜迎哂然：“照你这么说，你在利用沈柔来打头阵，那就光明磊落了吗？”

先是制造秦氏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步的假象，再由他来卖这个人情，假意大发慈悲的让利，实则他秦氏还是赚了。秦许焕被说到痛处，坐回位置上，粗喘了几口气，面色不虞。姜迎：“我今天来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要七成，总之条件就摆在这，至于是签还是不签，都取决于你。”

秦许焕看向一旁的霍识琛，再看了一眼毫不退让的沈柔，双拳紧握。半响，秦许焕重新站起身，理了理袖口，疏离道：“姜总要是执意如此的话，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的称呼已经变得生分了许多，像是在影射着什么。姜迎并不在意，她也自认跟他没有任何交情。“没事。”

姜迎耸肩，“来日方长，我们可以下次合作。”

为了表示友好，她甚至主动伸出手。秦许焕轻哼了一声，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扭头就走。身后，他的助理反应过来，快步跟了上去。“秦大少爷。”

助理莫名其妙，“霍识琛怎么会出现在这，你们都说什么了？”

秦许焕怒不可遏：“要不是他从中作梗，今天没准我还真拿下姜迎了！”

助理：“你的意思是，合作没谈成？”

秦许焕没好气道：“不然呢？”

霍识琛坐在那就是给了姜迎底气，姜迎能让步才有鬼了。“那怎么办啊？秦总已经对你有很大的意见了，要是这个合作再黄了，肯定少不了一顿骂的，到时候……”“闭嘴！”

秦许焕呵斥住了他，“这件事不许提了！”

“可秦总那边……”秦许焕走出几步，突地又停了下来：“秦时峥那个臭小子最近在干什么？”

助理：“还是那样，成天不是泡吧就是泡妞，没点正经事。”

秦许焕冷笑一声：“那你就把这份合同送到他那去，到时候说起来……”他故意没把话说完，但助理已经意会了。助理：“秦大少爷的意思是？”

秦许焕：“让你做你就去做，不要多问。”

助理：“我明白了。”

秦许焕想象了一下秦时峥被训斥的画面，心情总算好了不少。另一边，餐厅里——姜迎坐在位置上，睨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后者目光坦然：“想问什么？”

姜迎：“你早就想好了对不对？”

“什么？”

“合作的事。”

姜迎说，“你昨天跟今天都表现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其实背地里什么都安排好了。”

“合作是临时起意，没有什么安排好。”

“为什么？”

“还记得秦时峥说过什么吗？”

男人看了过来，唤醒了姜迎的记忆。秦时峥说过……秦氏要完了。姜迎恍惚了一下：“所以，你是觉得跟秦氏会有风险，所以才特地阻止我们合作？”

“可以这么说。”

霍识琛微微颔首，“不过，想和你合作也是认真的。”

姜迎：“为什么？”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姜氏需要一个合作对象，霍氏也正好有涉及这一合作的方向，两全其美不是么？”

姜迎：“不是因为我？”

霍识琛：“你要听真话的话，自然也有你的原因，不过我是商人，更多的也是为了公司考虑。”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有自己的立场，也有正当的理由，并不全是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