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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摄政王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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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宇文珏。说起这个摄政王宇文珏,那可是北周的一个传奇。他本是先皇嫡子,原本应该登上太子之位,但是,先皇后薨逝以后,先帝另立皇后,太子之位就落入现任皇帝手中。宇文珏当时年少,意气风发,喜欢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也没有想过要当太子。后来先皇驾崩,太子登基,也就是现任皇帝。皇帝登基以后,才逐渐展现出自己的本性,多方面欺压宇文珏,宇文珏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带兵去边疆。三年之内,他打了上百场仗,无一失败,战神的名声越来越响了。皇帝担心宇文珏会在边疆拥兵自立,便下旨封他为摄政王,将他召回。宇文珏在回来的路上被西齐的人暗算了,中了西齐的宫廷秘药之毒,毒性蔓延全身,尽管极力救治,还是伤及筋脉,不良于行,甚至还无法说话。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先皇给他订下的婚事也告吹了,他的未婚妻入了后宫,成了皇帝的宠妃明昭仪。“也是一个可怜人。”

慕妍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将卷轴合上,物归原位。与其同时,前院,慕远的书房,慕远正在跟自己的幕僚谈论慕妍。“江铭,你觉得,慕妍是否能够洗清楚自己身上的污名,给我们御史中丞府带来一些利益?”

“属下以为,二姑娘可以做到的。”

“虽然属下不明白二姑娘为何会中了这么古怪的毒,然后得了疯病,但是,根据属下对二姑娘的观察,二姑娘平时很聪慧,而且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少。”

“我曾经听我师傅说过,这种古怪的毒如果能经历一次生死,毒性就会大大减弱,日后若没有奸邪小人挑拨,二姑娘很有可能有大作为。”

堂下站着一个穿着墨色长衫的瘦弱男子,那人便是慕远最信任的幕僚,多年来,给慕远出了很多主意,他说的话,慕远九成九以上都会听的。“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暂且留她一条命,若她能给我带来巨大的利益,我会对她好点,但是,如若发生类似今日之事,那她就必死无疑。”

房内昏暗,烛光摇曳,慕远半张脸在光亮处,半张脸在阴暗处,看着有些瘆人。寒香苑,慕妍与岳氏用完晚膳,看到清莲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放在桌上。“姨娘,该喝药了。”

“放在这里,我待会儿喝。”

岳氏看了一眼药碗,绣眉一蹙。“不行,姨娘,你身体太虚弱了,得好好喝药,这样才能好起来。”

慕妍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清莲,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个清莲有点怪怪的,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奇怪,她暗暗压下内心的疑惑,开口说道。“清莲,既然娘让你将药放下,你就先放下出去,放心,我会看着娘将药喝完的。”

“不行,姑娘,我必须得亲眼看着姨娘将药喝完。”

“放肆,清莲,你莫不是看到我和阿娘并不受宠,所以就心生僭越,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跟阿娘说话的?”

慕妍的声音不轻不重,但给人很强的威慑。她前世在职场上混出一片天地,若性格软弱,早就被人给吞了,不,应该说,她可能也活不到进入职场那个时候。清莲看到慕妍生气了,赶紧跪下请罪。“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知错,以后绝对不敢再犯了。”

“行了,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若敢再犯,我定不饶你。”

“奴婢明白。”

清莲起身将药碗放在桌上,迅速地退出去。“阿妍,清莲只是担心我的身体,你为何要训斥她?”

岳氏有些不悦地看着慕妍,不明白好端端的,慕妍为何会说出那种话?慕妍并没有给岳氏解释,而是问了一个问题。“娘,你的身子一直都是这么虚弱的吗?”

岳氏先是一愣,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是啊,我怀你的时候,身子就很虚弱,生下你之后,身子更加虚弱,这十几年来,就像一个药罐子一样,也不敢出门,生怕哪一天就死在外面,再也回不来了。”

慕妍眼神一暗,嘴唇慢慢抿成一条直线。“那阿娘在有身孕之前身子是康健的吗?”

“那时候身子骨挺好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

这就对了。慕妍起身端起药碗,走到一盆盆栽前面,素手一扬,黑漆漆的药汁淅淅沥沥地落下去,转瞬之间,一碗药就没有了。“阿妍,你为何要倒掉我的药?”

“阿娘,这碗药有问题。”

“怎么可能,我一直以来都喝这种药,若这药有问题,我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慕妍冷笑一声,“所以阿娘这么多年以来身子一直很虚弱。”

岳氏也不是蠢笨之人,慕妍稍微点拨一下,她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你是说……”“阿娘,先不要轻易妄下断论,事情尚未查清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岳氏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人要置我于死地。”

慕妍轻笑一声,似乎在嘲讽岳氏的天真。“阿娘,你难道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是最牢靠的。”

岳氏看着虽然满脸笑容,但浑身冰冷的慕妍,突然间觉得女儿有些陌生。以前,慕妍虽然也是遇事不慌,但是,她的笑容很暖,不会这么冰冷,似乎要冻死人一般。“阿,阿妍,你……”慕妍发现自己一个不小心,差点就暴露了,赶紧做补救。“阿娘是不是觉得我变了,跟以前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是啊,阿妍,阿娘现在好像不太认识你了。”

“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呢?”

慕妍低低地说了一声,不知道哪个字戳到岳氏的伤心处,岳氏瞬时就落泪了,一个劲地说都是她不好。慕妍十分无奈,手足无措地将岳氏哄好,看着她睡着以后,把了一下脉,这才回房去。岳氏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从现在开始停药,然后再吃一副强身健体的药,慢慢养着,过上几年会有所好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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