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

最早被喊出列的那些军事，一脸的不甘心。其中一名伍长一抹眼泪，将腰间佩刀取下，横举与胸前，呛声道：“不能与众兄弟并肩作战，就让佩刀陪着你们，征战四方！”

其他军士见状，纷纷解下佩刀。楚千凡接过佩刀，挎在了腰间，转身离去。……朱雀大街，贯穿长安城南北。时值深夜，静无人迹。街边店铺悬挂的招牌在夜风的摇曳。灯笼洒下的光辉照亮的空间有限，所以街道时亮时暗，整体昏沉。“咔、咔、咔！”

不知何时，由北向南的街头传来阵阵脚步声。一队身穿甲胄，手持制式朴刀的士兵出现在昏暗的街道。他们一个个神色冷峻，警惕的注意着街道的每个角落以及屋顶。在这些士兵身后背着近十把刀，宛如孔雀开屏一般，以便在做战中能快捷迅猛的拔出。这些士兵，分成三层将一名都尉围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视死如归的表情。“九门兵马司都尉楚千凡，应百姓之托，御前状告世袭候刘定山！”

每走上十步，那名都尉便会大喊一声。沿街两旁的住户被惊起，或门、或窗，悄悄的拉开一条缝，悄悄地偷看着。“啪啪啪！”

忽然间，寂静的夜空传来阵阵凌乱的脚步声。前方出现数十条身影，手里握着刀枪棍棒，面露凶神恶煞之色。这些，是为了那巨额赏金而来的长安城地痞流氓，其中不乏好勇斗狠之徒。虽未经过系统训练，但手里都见过血，真正的亡命之徒。孙得胜双手握刀，嘴唇紧抿。当看见这伙人时，脸上浮现一抹轻蔑的笑意。“二队三队保护都尉，一队随我宰了这帮渣渣，算是为长安城除一祸害！”

“嚯嚯！”

最外围的士兵一声呐喊，挥刀砍向这些地痞流氓。作为九门兵马司的人，眼前这些混子，几乎都是熟面孔，早就相看两厌，所以一照面就是图穷匕见，生死相向。……乾明宫。看着一脸忧心的海十三，李玄问道：“十三，你似乎有话没有说完？”

海公公闻言，无奈的道：“陛下明鉴，老奴确实有所隐瞒，今夜的朱雀大街，必定染血，看看时辰，想必已经开始了吧。”

李玄愣了愣，“你是说，他们会派人劫杀楚千凡？”

海公公点点头。李玄浑身气一凛，“他们敢，朕这就派御林军前去接人！”

“陛下，万万不可！”

海公公急忙跪下，“陛下，此时发生的宫墙之外，陛下不适应过多干预，否则逼得那些人狗急跳墙，陛下羽翼未丰，得不偿失。”

“更何况告御状，本就考验一个人的心智，此人若真是为民请命，那他就得有必死的决心。”

“一旦陛下出手干预，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世人会觉得只要是御状，陛下就会接应，岂不是多了许多投机取巧之辈。”

海公公苦口婆心，直接道出利弊。李玄陷入沉思。无情最是帝王家。十三说的不无道理，看来朕还是太过优柔寡断。“袁督！”

李玄唤道。“陛下，老奴在。”

黑暗中传来袁冲没有感情的声音。“传旨暗影，朕要时时刻刻知道朱雀大街一举一动，如果他们能杀到承天门，势必开启皇城大门。”

“老奴领旨。”

袁冲的身影，重新隐入黑暗。……朱雀大街，孙得胜手腕弯曲，夹住刀身，再抽出刀时，刀刃上的血迹尽数擦净。在他脚下，烂七八糟的倒着数十具尸体，以及曾经并肩作战的同袍。街道的小巷中，是抱头鼠窜的地痞流氓的身影。再强悍的地痞，也干不过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孙得胜“啐”了一口，“继续出发！”

没有过多停留，活着的士兵继续护着楚千凡往南走去。至于倒下的弟兄，他们知道，九门兵马司的人，会来收尸。行不过半里，前面再次出现数十条身影，排列整齐，穿戴兵器统一，一眼便能看出训练有素。为首的黑衣人血红的嘴唇开合。“再敢上前一步，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