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荣走后的第二天夜里，有一个黑影从窗前闪过。艳清因为近日来上火头疼病犯了，无法入睡。当晚，她看到黑影从窗前闪过时，马上起身披上棉袄，蹑手蹑脚地下了地，来到外屋门口，她看到有一根扁木条缓慢地顺着门缝伸了进来。艳清知道外面的人可能要撬开门栓，她机智地喊道:“殿荣，你起来看看是不是猪圈门没关严，好像是猪拱门。”

常春媳妇一听是艳清说话，她忙开了灯。常春也起来了，走到外屋。“谁？”

常春大声呵斥道。艳清趴在玻璃上，从一小块没上霜的玻璃处往外看有两个人跑出了院子。常春拿着大棒子开了门，冲了出去，在黑夜里大声喊道:“谁再敢来，我砍死你。”

邻居家的狗一阵子狂叫起来。常春进了屋。他说:“看见雪地里留下的脚印是两个人。”

第二天一早，常春就去了派出所，到所里才知道，昨晚有两家被盗，一家老人被捅伤住了院。在常春家。常春媳妇说:照你这么说，昨晚幸亏艳清没睡着，她喊那一嗓子。要不我们都睡得死死的，进来小偷都不知道呢。艳清说:“家里还是养条狗吧，晚上生人来了院里也有个动静。”

常春说:“她婶子说的对，我一会去老赵家抱一个小狗仔，他家的小狗满月了，前几天，他让我抱我没抱。”

三人正说着话，院里进来几个警察，没等警察敲门。常春把门打开，问到:“你们有什么事吗？”

张队长边走边说:“大叔，我们进屋再说。”

艳清忙下炕，招呼着警察同志快坐下。张队长说:“大家别客气了，我们说几句话就走。昨天夜里侯宝山从监狱里跑出来了，这段时间你们家里要注意安全。白天也要关好门窗。有外人叫门千万不要开门。”

常春媳妇见艳清疑惑，就告诉她:“侯宝山就是艳霞的男人。”

常春急着说:“他怎么逃出来了，那昨晚要进屋的人会不会就是他呀。”

张队长说:“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请二老放心，从今往后我们会加强巡逻，保护好群众的人身和财产安全的。”

常春拿出一盒烟让张队长他们吸烟。张队长站起身来说:“烟，我们不吸了，情况和二老交代清楚了，大家要高度重视起来，一有什么可疑情况马上向我们汇报。”

任小铺的夜晚，特别寂静。殿荣给任富氏洗着脚:“娘，我听您今天没咳嗽几声，看您的气色也好了许多。用不了多久，您就能和我去双鸭山了。”

任富氏笑着说:“你回来了，我的心里就亮堂多了。今天感觉轻松多了。你呀也早点回去上班吧。不能当误工作呀。”

殿富坐在炕沿边上，低着头，吸着烟。“娘真是的，忠子不回来的时候想的不行，回来了，没几天就撵上了。他走了，您不想他了？”

任富氏说:“他也是有家有业的人了，不能总在娘身边呀。孩子长大了都像小鸟一样飞走喽。”

国军在被窝里对任富氏说:“奶奶，我不长大，我不飞走，我就和奶奶在一起。”

殿荣给任富氏擦干脚，把火盆又端到面前。任富氏对殿荣说“忠子，你回去后不要惦记娘，你大哥大嫂待娘孝顺着呢。娘这辈子有你们呀，也知足了。你大哥这儿孩子多，负担重。你……”殿荣不等任富氏说完，忙接过话道:“娘，您甭说了，我知道，殿义和殿辉那块我会照顾好的，毕竟我在工人地区，挣现钱，我比我大哥轻松些。”

任富氏含着热泪说:“忠子，娘这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你，12岁没了父亲，就和你大哥一起放猪放牛养活家。你大哥结婚欠下的外债还得你还。”

殿富忙说:“娘，您别担心，我有钱了我自己还，不用二弟替我还。”

殿荣说:“大哥，你替我们照顾娘，我感谢你和嫂子，还债的事你就别说了，我不会让你还的。艳清也知道那些外债。我们再有几年就缓过来了。”

殿富说:“盖着房子你还拿了不少钱。我知道都是你借的。你……”殿荣笑着对殿富说:“大哥，娘好好的比什么都好。我们哥们还分家吗？”

殿富笑着说:“不分家，不分家。永远不分家。”